52年一农民找到广州市委副书记妈,我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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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1月7日,曾志的第一个孩子在井冈山的农村呱呱(gū)坠地。这个娃儿有着水灵灵的眼睛,他睁开皱巴巴的眼皮,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嘹亮的哭声宣示了他的到来。

看到怀里的孩子,满头大汗的曾志终于可以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在那个经济落后的年代,医疗技术十分受限,还是原始的接生方式,生育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接生大夫大多数都是半路出家的媒婆,缺乏基础的生育知识,术后不规范的清洁也有可能导致严重的感染,一个不小心,母子都很难保全。

可以说,生育是一件非常痛苦且没有保障的事,放在今天,生育的疼痛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虽然现在女性生育可以注射无痛剂缓解疼痛,但也只能减轻些许,要知道分娩的疼痛可是疼痛级别里最高的一种。

而当时的曾志年仅17岁,骨盆尚未发育完全,也没有相应的经验,她遭遇了难产,生育过程中多次昏倒,好在接生婆用姜糖水灌醒了她,最后她凭着母亲的坚强意志,把孩子平安地生了下来。

年轻时的曾志

第一次当母亲的曾志当然很高兴,怀里的孩子就是她的掌心宝。只要孩子一哭闹,不管曾志是好久没睡刚躺下,还是身体不适,没有一点力气,她都会忍着育后身体的疼痛感艰难起身,生怕饿着自己的孩子。

初为人母的她心里只有当妈妈的喜悦之情,完全没有被照顾孩子的困难打倒,然而一个更加艰难的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

国民党的军队打进了井冈山,不长眼的子弹飞进了寻常百姓家里,敌方的围剿一天比一天猛烈,每天都有人不幸死在战场上。

国民党军队

而曾志作为一名立志保家卫国的有志青年,她没有丝毫犹豫,坚决地选择跟随共产党走在革命的前线,她在心里立了一份军令状。自从她加入共产党的那天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坚定地站在党的立场,舍小家顾大家。

战场是无情的,她不忍心带着孩子东奔西跑,过着每天都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生活,万一自己出点什么事,这么小的孩子也很难活下去,怎么能让孩子跟着母亲受苦呢。

战场老照片

曾志希望孩子能健康地长大,不求荣华富贵,但至少得平安活着,这样身为母亲的自己也能放心一点。况且,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还没有实现革命理想,带着孩子很有可能会妨碍到工作,对革命造成不利影响。

曾志思考了许久,家庭始终比不过革命重要,只有国家安定繁荣,个人的幸福才来得有意义。她终于狠下心。在生下他之后的第26天,她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就给儿子找了一户好人家,把他送给了一个叫石礼保的人。

曾志了解到石礼保是地地道道的井冈山本地人,在当时也是革命的一员,担任红四军一师32团的副连长一职,这几十年跟着共产党投身于革命活动,结婚好几年都顾不上生养,他一直很想要个孩子。

红四军

赶巧曾志把她自己的儿子送了过来,石礼保当然很是乐意,再加上同为革命志士,为同志帮忙也是应该的。他们给孩子取名为“石来发”,接着就把孩子交给了自己的岳母抚养。

那天,曾志心里五味杂陈,她为儿子以后能过上平安的生活而高兴,可是满满的失落和自责感又涌上了她的心头,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逢,孩子尚且这么小,以后也许不会认得自己,把他生下却没能养育是自己作为母亲的失职。

她哭得两眼肿大,红血丝布满了眼球,嗓子沙哑了起来,如此难过为何还要将儿子抛下,放下一切好好做个母亲真的有这么难吗?她究竟是什么人?他儿子又会有怎样的未来,两人真的会有重逢的时刻吗?

如果没有曾志的暂时放下,后来的故事也不会这么精彩,也许她注定不是个普通的女性。年5月2日,一个女婴出生于湖南省宜章县王家冲,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上进的农民,虽然曾志是个女孩,但他们希望她能比男孩子更加勤奋好学,于是给她取名为“曾昭学”。

湖南省老照片

曾昭学知道父母在自己身上有许多期待,她从小就爱看书,还没到上学的年龄,看到隔壁上学的大哥哥,便嚷嚷着要去学校。

等到真正上学了,更是发奋读书,不论走到哪里,身上总是带着一本书,随时随地都能看,她生怕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每天早早地就起来念书。父母在旁边洗衣做饭,她则大声朗读,完成学习任务后,主动帮着做家务。

就这样每日学习积累,13岁那年,她成功地考上了衡阳省立第三女子师范学院,也就是后来被誉为“湘南最高学府”的学校。当时的湖南聚集了很多仁人志士,在青年学校里经常传播着先进思想,曾昭学在这样的学习氛围里,接触到了大量的知识并学以致用。

以前的衡阳省立第三女子师范学院

身为女子,她更加急迫地感受到封建礼教对女性无由来的迫害和歧视,她看到千万的女性被落后的思想裹挟(xié),在偌(ruò)大的土地上竟然找不到自由安身的空间,人们总是用旧观念压制女性的独立成长。

性格豪爽的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在校期间,她发挥着带头作用,积极参加各种反对封建礼教的活动,喊响了男女平等的口号,在学生中一度出名,因为行动果断、思想独特,她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影响了很多学生和校外女性。

次年,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在全国掀起了一阵浪潮,反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思想传播到全国各地,湖南的农民运动犹如初生的野草势不可挡。

农民运动老照片

年,年仅15岁的曾昭学感受到革命的号召,在充分学习革命思想后,她义无反顾地加入到工农的队伍中,甚至改名“曾志”,报名参加了衡阳农民运动讲习所。

当别人问她为什么改名时,她总是昂起头看向远方,拍拍胸脯说:“男儿志在远方,我也是一样的,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哪点也不会比男子差,我立志要为女同胞争气,为祖国献身。”一番话语颇多志气,一股不服输的精气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同年10月,曾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是当时唯一的女学员,她决心跟随党的脚步解放中国,从此,她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革命者。

曾志

曾志不仅在思想上先人一步,在行动上也坚决奉行自己的原则,哪怕自己的反抗往往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反对和不理解,她始终坚定不移。当时,曾志的父母很早就为她寻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和自家门当户对但并不相识的人,他们就等着曾志毕业后尽快完成婚事。

可是,在各种革命思潮觉醒的年代,况且曾志还在学校宣传过反封建礼教,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听从呢?她坚决反对父母安排的这门亲事,这种完全不听取女性想法、抹杀女性权利的包办婚姻,她是万般不同意的。

事实上,她在讲习所学习时,已经遇到了心仪之人,那就是和自己同为党员的夏明震。两人有着相同的先进思想,对任何事情都喜欢钻研一番,经常一起讨论国家时局,就反传统的话题辩论,共同追求革命理想,坚决拥护共产党,这种有感情基础的革命情谊,开启了曾志心目中的自由恋爱模式。

夏明震

面对多年养育她的父母,她不想他们心神黯淡,但是想到自己往后的人生幸福有可能掌握在一个陌生人手里,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最后,为了表明坚决不服从封建礼教的态度,她写下了一封信寄给母亲,信里用长篇的文字,向父母解释了包办婚姻的危害,并希望父母能理解自己迫切想解除婚约的心情。

父母拿到信后也不知所措,旧观念已经深深地刻在他们脑海里,他们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们仍然坚决反对解除婚约。

可是曾志出了名的倔强,只要她认定对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动摇,她见劝说无用,便不再理会父母的强烈反对,直到后来,在别人的帮助下,曾志终于可以自由地追求婚姻了。

很快,曾志学有所成,在讲习所顺利毕业,因为她大胆泼辣、豪爽敢言的性格,共产党许多部门都向曾志抛出了橄榄枝,曾志也欣喜地踏上了革命道路。

在接到任务开展工作时,为了不被敌军发现,她和夏明震扮起了小夫妻的角色,久而久之,在相处中两人情真意切,结为真正的夫妻,后来也经常一起从事地下工作,在当时,是身边人人都羡慕的革命伴侣。

可是好景不长,羡煞旁人的这段婚姻被迫走到了尽头,过着甜蜜日子的两人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在彬县组织年关暴动的时候,反动势力聚集了大量兵力,年仅22岁的夏明震被敌人残忍杀害。

同年,在曾志的故乡宜章县,湘南起义的第一枪从这里响起,伤心欲绝过后,曾志明白自己再难过他也不会复活,她应该带着夏明震的那份期待,更加勇敢地投身革命,于是曾志毅然决然地加入了起义的队伍。

曾志跟随朱德和陈毅实行任务,他们来到了井冈山,在这次工作中,她碰到了时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政治部主任蔡协民。

蔡协民

在共同协助巩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工作中,曾志和蔡协民擦出了爱的火花。再加上同事的不断撮合,两人日渐熟络,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共同奋斗,这样的情谊仿佛是爱情的粘合剂,不久后,两人便结为夫妻。

婚后的生活十分甜蜜,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曾志的肚子也没有闲住,它一天比一天大。曾志摸着自己鼓动的肚皮,心里一阵欣喜,一个小小的生命很快就要诞生,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11月7日,一个小男孩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有了上文的一幕,这个孩子就是被送走的石来生。

在井冈山时期,曾志和蔡协民还被称为“军中梁祝”,只可惜他们虽如梁祝的爱情那样坚固,但也如那般凄凉。

福建省老照片

年,曾志被委以重任前往福建工作,担任了一系列重要的职位,第二年,蔡协民也被派到福建厦门参与地下工作,担任中共福建省委军委秘书,后又连升了几级官阶,把革命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tú)。

不幸的是,在离开厦门前往中央苏区的路上,蔡协民被叛徒出卖,行程败露的他被捕入狱,敌方用尽酷刑逼供,无奈蔡协民嘴巴紧闭,始终不肯透露出党的任何机密,最终他被敌人折磨致死。

后来,为了在福建秘密开展地下工作,曾志和陶铸假扮成小两口。地下工作并不轻松,他们随时都面临被发现的危险,一旦被敌人知道,又将是严刑逼供直至死亡。曾志和陶铸小心翼翼地伪装着,两人在艰苦险恶的环境里相互扶持,不久后情愫暗生,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

然而,不幸始终伴随着曾志,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陶铸失去了音讯,被敌人关押在牢狱整整五年,直到后来,曾志和陶铸在延安重逢,两人有了女儿陶斯亮。

陶铸、陶斯亮和曾志

曾志的前半生历经苦难,只是她始终都是一副不怕困难、坚韧不拔的样子,她真正地做到了巾帼不让须眉,在共产党革命路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为新中国的解放作出了重大贡献。

井冈山,是她革命的开始,也是她久久忘不了的伤心地,在那里,她曾丢下刚出生26天的孩子,他没有亲生父母的关爱,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新中国成立后,曾志因为在革命工作中表现杰出,被委派到广州担任市委副书记等职位,此时的她功成名就,再也不用过着九死一生的生活,虽然家庭也还美满,但是她却一直放不下当年送给别人抚养的儿子,她想知道儿子现在是不是还健康地活着。

曾志

曾志不是没有想过找他,相反,她曾委托许多途经井冈山的人,试图寻找当年收养孩子的石礼保,然而几番打听,没有任何消息,仿佛这个人蒸发了一般。

几年过去了,终于有人带来了好消息。据说石礼保很早以前就被敌人残忍杀害,他的妻子终日以泪洗面,不久后悲伤过度而离世,石来发跟着外祖母艰难生活,孤苦伶仃的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能沦落到当乞丐,每天沿街乞讨,靠着一点点食物残渣过活。

8岁的石来发穿着破烂的衣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经常光着脚丫踩在石子路上,稚嫩的皮肤早已磨破,走过的路留下了一条条血痕,每天和他作伴的只有身上的跳蚤,常常因为吃不饱饭晕倒在地,营养不良的他瘦得只剩皮包骨。

百姓乞讨老照片

后来,等到井冈山解放,政府分发土地,石来发才勉强能靠自己的劳动,从乞丐变成耕田的农民,凭着自己的本事结婚生子。

曾志听到这些后,眼眶都装满了泪,这个面对凶恶的敌人、艰巨的任务都没有留半滴泪的人,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的时候,激动地哭了起来,她没想到,他曾经竟然困苦得只能去乞讨,这让她心里愧疚极了。

尽管曾志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石来发本人却没多大感觉,他甚至有点儿厌恶,毕竟自己打小就被送走了,没有一天感受到她的关爱,几十年都没见过的亲生母亲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经过旁人的劝说,石来发想通了一些,他又去了解了母亲的生平经历,最后理解了母亲不得已将自己送人的行为。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母亲并非故意抛弃他,而是为了中国更好的未来而奋斗。

母亲经历的惊险不是他能想象的,没有像母亲这样一心为国的革命志士,就不会有自己现在安定的生活,他知道血浓于水,母亲在外寻找了多年,即便很久都没有消息,也一直没有放弃他。

年10月,石来发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坐上了火车,他回想自己这么多年过的苦日子,从小就没有父爱母爱的他习惯忍受孤独,没有人在的时候,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在别人看来,他显得有些孤僻不合群。

火车旧照

他也曾在梦里见过母亲,虽然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连一张脸都没有,但从来都是一副温柔和蔼的样子,让他非常想亲近,可每次梦到一半就停了,醒来后才发现半边脸都被泪水浸湿了。

几经辗转,石来发终于到达了广州,找到了广州市委副书记曾志。曾志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他,看见石来发走来,她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生怕儿子会记恨自己当年送走了他。

两母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搀着对方的手久久无言,四行泪齐刷刷掉落,滴到对方的袖口上。

曾志(中)和石来发(左二)合影

石来发看到母亲的头发已经斑白,却梳得意气风发,一身正气环绕在她周围,他没有见过她的样貌,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母亲才有的亲切感吧。

曾志看着瘦弱的儿子,一张黝(yǒu)黑的脸上还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头发几乎跟自己的一样花白,饱经风霜的儿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想到他遭受了太多的苦难,曾志就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石来生先开了口:“妈,我是您失散23年的亲生儿子啊!今天我终于见到您了!”这一句妈,让曾志羞愧万分,她抱住儿子的头嚎啕大哭,在场的人为之震惊,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曾志哭得这么伤心。

23年的期待,23年的挂念,这一天终于迸发出来了,盼了多少年才换来这一个称呼啊!

曾志

石来发陪着母亲住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他从母亲的生活习惯和作风中感受到母亲的为人,母亲为他讲述了当年的抗战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十分有感触,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是这么伟大的一个人,他打心底里崇敬她。

石来发也和母亲述说了当年跟着外祖母流浪的经历,曾志也了解到儿子是一个能吃苦、守本分的农民,她也为儿子熬过了这么多苦难而骄傲。两人相处之后逐渐亲近了起来,仿佛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样。

其乐融融、儿女在膝的生活是曾志梦寐以求的,她也想让儿子石来发留在广州,为他谋个一官半职,至少不用过以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还能上农工学校学点知识,这样一来,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补偿儿子。

可是,作为一名廉洁奉公的共产党员,她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身为人民的公仆,怎么能带头通融家人呢?如果大家都这样,国家岂不是要乱套了,官僚主义的作风是万万不可取的!

思前想后,曾志决定把儿子叫来讨论一番,她和儿子表明了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但是国家有政策,不管什么职业都是一样平等的,不要觉得农民就会比工人差,工农商学兵都是靠劳动吃饭,当农民也值得骄傲。

石来发已经知道母亲的意思了,他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说:“妈妈,我会回去的,你也不要挂念,我在井冈山成了家,妻儿都等着我回去。没了我,他们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我得待在他们身边。况且外婆年纪都这么大了,照顾了我一辈子,我得回去孝敬她啊,我不回去了,也没人照顾她。”

听了这话,曾志也明白儿子知道自己的苦心,他虽然没有上过学,却知道要孝敬老人家,身为母亲的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这一辈子,和儿子的分别远远多于相聚,以后也只能短短地见几面了。

石来发回到井冈山后,村民都大吃一惊,他们以为凭借石来发母亲的身份,随随便便都能为他谋个官职,这样石来发很快就能跻身成为干部。然而石来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村民们都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无论生活再怎么困难,石来发都没有向母亲求助过,他知道母亲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干部,不会为了私事耽误工作,即使后来,曾志又升职为中央组织部副部长。

曾志与石来发一家人吃饭

年4月,曾志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回顾这一生,她责备自己没有给亲人足够的陪伴,也没有给儿孙留下什么财产。

她只留下一份简单的遗嘱,让家人不要隆重地操办葬礼,一切从简即可,还把自己身体有用的部分捐赠给需要的人,就连死后她也想着造福别人。

她悄无声息地走了,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世人永远记得无私奉献的她,她把自己的终身都献给了祖国。深藏在她心底高贵的信仰,不论多少年也不过时,在时代的银河里熠熠(yì)生辉、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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