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周,那可是我国奴隶社会的鼎盛时期,社会生产力空前提高,农业生产发达繁盛,文化水平得到进一步发展,先进的宗法制和井田制保证了国家各项制度的顺利运行,周王朝最强盛的时候,其势力所及,南过长江,北至辽宁,西抵甘肃,东到山东,那是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呀。
但是时间到了西周末年,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随着世袭制统治的不断延续,统治阶级及其附属的贵族阶级队伍越来越庞大,各种制度的执行都是以维护自身的利益为出发点,所以呀,这个庞大的阶级占有的利益和社会资源就越来越多,地主占有、兼并了大量的土地,农民的土地越来越少,小农经济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狭小,社会矛盾变得越来越激化。同时,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贵族之间的斗争也越来越加剧,强势的贵族不满足于现状,他们在不断争取利益的同时,随时等待着机会。到了周幽王的时候,这个周幽王昏庸无能,沉湎酒色,不理朝政,只想着吃喝玩乐,打发人四处去给他搜罗美女。
公元前年,歧山的守臣上表章申奏:“三川俱竭,歧山复崩,压坏民居无数。”怎么回事啊?原来,泾河、渭河、洛河三条大河都出现了枯竭的现象,歧山发生了地震,毁坏了附近百姓的房屋。
歧山,对于周朝来说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周人早期居于陕西武功一带,到公刘时,周部落则已迁居于豳(bīn),就是现在的陕西彬县、旬邑一带,周人由耕牧部族渐渐地定居下来,逐渐发展为以农耕为主的城邑。到了古公亶父成为部族首领时,周人受薰育戎侵袭逼迫,又不得不迁徙他处。他们越过漆、沮jǔ和梁山,迁至渭河流域岐山以南的周原。周原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灌溉便利,农耕条件优越,经济发展快速。古公亶父造田营舍,建邑筑城,国力迅速恢复壮大,并与商有了联系,建立起了稳定的同盟关系,在商王朝的保护下积聚力量,最终建立了周朝。所以说,歧山对于周人来说,那就是神山,歧山如果出了事,那就是关乎天下兴亡的大事。
可是,你们当大事有什么用?周幽王听后,却全然不当做一回事儿,把表章往旁边一放,就不再提了,继续命令左右去给他访求美色,以充实后宫。
大夫赵叔带在旁边看着,心中的怒火就腾腾地往上冒,心说好你个昏君呀,这天下都快要亡了,你还觍着个脸找美女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当真是昏了你的狗头!你不是不当回事儿嘛,我非得搅一搅你的春秋大梦!于是,他大声说道:“天呐,周朝就要灭亡了!天地间阴阳二气,不能失掉规律呀,如果失掉规律,便是人扰乱了它。阳气伏在地下能出来,阴气压迫着阳气不能上升,这样就会发生地震。现在,泾、渭、洛三河一带都发生了地震,就是由于阳气失去了应有的位置,而被阴气压制着。阳气失序而在阴气下面,河川的源头一定是阻塞了,源头阻塞,国家一定要灭亡。水土气通而湿润,才能生产东西,为民所用。土地没有了水源,民众缺乏财物日用,国家怎么能不灭亡?从前,伊水、洛水枯竭,夏朝灭亡了;黄河枯竭,商朝也灭亡了。如今,周朝的德行就像夏商二朝的末代一样,山岳崩塌,河流枯竭,这就是亡国的象征啊。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勤政恤民,求贤辅政,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消弭天变。可是,大王您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访贤,却还要遍访美女呢?您如此作为,不会超过十年呐,上天就会抛弃的这个国家,不会超出十的期限呀!”
周幽王被赵叔带说得气血上涌,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说好你个丧门星啊,你烦不烦人啊!正要发作,大夫虢石父及时跳了出来:“大王,歧山虽然是我们周朝的发祥之地,但是,随后我们便找到了更好的地方,我们迁都丰京、镐京,那可都是千秋万代的永立之地。所以,歧山就像我们已经丢弃的鞋子,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叔带他这是包藏祸心,他恐怕很早就有了轻视、慢待大王的心思,今天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说出来罢了。大王,请您一定要严惩他,否则的话,如此妖言一起,必将民心不稳,天下大乱!”
幽王一听,嗯,真好,这个虢石父不错,关键的时候挺顶戗!于是下令,来人,将赵叔带轰出去,削去所有官职,逐归田野。赵叔带叹了一口气,唉,这样的昏君保你何用?于是,头一昂,胸脯一挺,大喝一声:“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赵叔带的这一番拳拳爱国之心和慷慨凛然之义,感染了在场的许多人。褒国国君、周大夫褒珦又站了出来:“大王,您怎么能这样呢?叔带大夫忠心耿耿,他一心为国,一心为大王您着想,朝廷不能没有这样的人啊!”
幽王斜睨nì了褒珦一眼:“我意已决,不必啰嗦。”
褒珦也是个急脾气,一下子就火了:“大王,您怎么听不出好坏话呢?哦,敢情你拿着小人的话当灵芝,恨不得供起来;却把忠臣的话当野草,恨不得一把火全都烧了。你这样忠奸不分,好坏难辨,你,你就是个昏君!”
幽王也被褒珦给说急了,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呀,刚才对赵叔带还能强压着怒火,以显示一下自己有涵养,好嘛,这又蹦出一个褒珦来,这还了得,真当我是泥人儿随便涅呀!周幽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才还伸懒腰呢,现在,睡意全无,脸涨得通红,用手指着褒珦:“你,你,你......简直是反了!来人,押入死牢!”
得,褒珦几句话,把自己干到监狱里去了。
这一关,就是三年。眼看着是没有放出来的指望了,褒家人就合计,这老爷年纪也大了,总在监狱里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呀!他的儿子褒洪德就动了歪心思,幽王不是喜欢美女吗,干脆,我找个美女来哄哄他,或许他一高兴就能免了父亲的罪呢。于是,褒洪德就下了狠功夫,开始四处打听起来。一个叫姒大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来到褒府求见,说自己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愿意献给褒府,替褒珦去赎罪。褒洪德一听,那敢情好,你领来我看看,如果能选上,亏待不了你。于是,姒大就献上了自己的女儿。姒大的女儿往褒洪德面前一站,褒洪德一眼就相中了,就对姒大说:“这女孩儿不错,我们要了,你说个价吧。”姒大一听,好啊,有毛可以采采,他听说过,有人一匹马换了五个奴隶,现在看褒洪德相中了自己的女儿,于是咬了咬牙,来了个狮子大张口:“两头牛......我这可是.......”他还想紧接着辩解一下,自己可是出的价格公道。可是没成想,褒洪德不容他分说,一口就答应下来。
姒大出了褒府,一跃就迈入了小康。可是,姒大一边走,一边直后悔的要抽自己的嘴巴子,他后悔什么呀?他后悔自己要少了,真是没见过世面,怎么才要了那么点呢!看褒洪德那架势,他就是再多要上两倍,褒洪德也会毫不打艮。
放下这个后悔的姒大不说,我们再说姒大的女儿。其实,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姒大的亲女儿,她是一个弃婴,在街上流浪乞讨,被姒大碰上了,就收留了她。你以为是姒大好心眼儿啊,其实根本不是,是姒大看出了这小姑娘的天生丽质,是个美人坯子,才收留下来待价而沽,希望将来能卖个好价钱。你还别说,这个姒大人品虽然不咋地,但是眼光还真是不赖,不过,他再想卖个好价钱恐怕也万万没有想到,他收养的这个弃婴,后来竟然成了我国历史上的五大艳后之一。现在,褒洪德买下了小姑娘,为她取名叫褒姒,就算是褒家的人了。褒洪德专门找了专业的人士,教褒姒唱歌跳舞,经过一段时间严格的训练,褒洪德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褒姒打扮起来,然后送到镐京,献给了周幽王。
周幽王一听说褒家给他送美女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就好这一口吗,好长时间没换新鲜的了,看看今天这个怎么样!一看见褒姒,周幽王的眼睛立刻就直啦,只见眼前这姑娘,双眉如黛,两眼含霜,脸若桃花,颈似天鹅,走起路来风摆杨柳,往那一跪也是亭亭玉立,哎呀呀呀,你瞧瞧这是怎么长的呢,无论哪儿哪儿都恰到好处,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绝世佳人!他越瞧越爱,自己后宫里原来的那些美人儿呀,都加到一块儿也抵不上褒姒的一丁点儿啊!“嗯,好!”一说话觉得嘴不利索,赶紧用手一呼喇,好嘛,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
这时,褒洪德赶紧说正事,周幽王一听,准了准了,什么屁事儿啰里啰嗦的,褒珦和这美人儿褒姒比起来,屁都不是。马上把褒珦放回了家。
从这儿起,周幽王是没白没黑的陪着这位褒姒,寸步不离,把褒姒当成了心肝儿宝贝儿。可是,周幽王总觉有点别扭,觉得这个褒姒有点冷。别说,这个周幽王看人还真准,头一眼就看到美人两眼含霜,能不冷嘛!要说这个褒姒呀,还真是有点儿理想主义,被父亲卖了那是没有办法,可现在身居王宫享尽了荣华富贵,却初心不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个不学无术的天王。于是,经常皱着眉头叹气,暗暗地流眼泪,对谁都是冷若冰霜。冷就冷吧,这冷也是特色,在周幽王眼里呀,那就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转过年来,褒姒为周幽王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伯服。嗬,这一下更不得了了,本来就是千娇百媚的美人,现在又生了王子,更是贵上加贵,周幽王一高兴,立刻立褒姒为王妃,褒姒更是宠冠后宫啦。
但周幽王还是有些苦恼,美中不足啊,这褒姒怎么就是不笑呢,这样一个美人儿始终不笑,那她该有多痛苦啊!这成了周幽王的一块心病,于是,他想尽了办法让褒姒笑。可咱不是说了吗,褒姒初心不改,有周幽王在她身边影着,褒姒啊,怎么也笑不出来。这周幽王就动了脑筋了,寡人的天下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让褒姒发笑吗?于是,周幽王向全国悬赏:“有谁能叫娘娘笑一下,寡人就赏他一千斤金子。”“千金一笑”就是这么来的,一千斤金子换一笑,你说这一笑有多值钱吧!
这个悬赏一公布出来,立刻轰动了全国,人们都趋之若鹜啊,都觉得这事还不容易吗,不就是让对方笑一下吗?于是,纷纷赶过来想发这笔财。他们对着褒姒说笑话,扮鬼脸,演滑稽戏,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嗬,你看皇宫里这个热闹啊,人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各显神通,忙得不亦乐乎。可是,面对这些人的拙劣表演,褒姒只是觉得讨厌,毫无可笑之处,把他们统统都轰了出去。
这时候,虢石父又登场了,他对周幽王说:“大王,臣有一个点子,或许能博得娘娘一笑。”周幽王一听,来了精神:“快快说来听听!”上一次这个虢石父就说到了点子上,看看这一次又有什么新点子。
虢石父说:“从前,为了防备西边的犬戎部族进攻我大周,在骊山一带造了二十多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一座。如果犬戎部落打进来,把守头一道关的土兵就把烽火烧起来报信,第二道关上的人见了烟火,也把烽火烧起来,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地烧起烽火,临近的诸侯瞧见了,就会发兵过来共同抵抗犬戎。现在,大王您圣明,天下太平,烽火台就没有用了。大王,我想请天王跟娘娘上骊山去玩儿几天。到了晚上,咱们就把烽火点起来,临近的诸侯看见了,肯定会发兵过来。娘娘见这么些兵马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又跑过去,保准开心。您说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周幽王听完,当即拍手叫好:“好!就这么办,只要能让娘娘发笑,一定重重赏你!”周幽王也是雷厉风行,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带着褒姒和虢石父,直奔骊山。
这时,郑国的开国国君郑桓公正在京都帮着幽王料理国事,他是周幽王的叔叔,名叫姬友,大伙儿都习惯叫他郑伯友。郑伯友听说此事,大骂虢石父是小人当道!郑伯友知道,在交通、信息都不发达的当时,那烽火台可是国之重器,岂能当儿戏来玩耍。这小奸误事,大奸可是要误国呀。于是,他赶紧追到了骊山,上来就劝周幽王,不能这么乱来呀。
周幽王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儿让褒姒发笑的希望,郑伯友的劝告,他哪里听得进去。当即就不高兴了:“王叔,我在宫里闷得慌,难得跟娘娘出来一趟,想放放烟火解解闷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管的太宽了吧?来人,送王叔下去休息。”得,郑伯友碰了一鼻子灰,等于是被人家轰出来了。
到了晚上,虢石父叫手下的人把烽火台一个接一个地点燃了。一时间,烽火台上火光冲天,是越烧越旺,远远近近全是火柱子,烧灼的天际如血一般地狰狞。临近的诸侯看见了烽火,以为犬戎部落又打进来啦,赶紧带领兵马前来迎敌,一队队人马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是,人们一边往儿这赶,一边感到奇怪:怎么不见犬戎的部队呢?按说犬戎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藉,可现在,到处都那么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这是怎么回事?再走近了一些,渐渐地,听到有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仔细辨认辨认前面这些人,衣服也不是犬戎的,都是自己人啊。再仔细一瞧,那不是天王吗?可不是嘛,眼前正在上演一出爱情大片,天王哄着娘娘正在悠闲地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吃烧烤呢。众人都懵啦。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啊,一个个呆愣当场。
周幽王一看,各路人马乱乱哄哄不明所以,嗬,心里那叫一个美。周幽王这种心理呀,你见过有些自以为心眼多的人故意戏耍那些智力残疾的人了吗,人家真正聪明的人不干那事儿,而这种人,就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觉得自己比别人多几个心眼。诶,周幽王就是典型的这种心理。周幽王大手一挥:“各位辛苦了,没有敌人,是天王跟娘娘放烟火玩儿,你们回去吧!”诸侯们大眼瞪小眼,才知道上了当了,这个气呀,一个个气得肚子都快要爆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么多人,乌央乌央的来保护你天王,你可倒好,拿这些人当猴耍!你这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干瞪眼运了半天气,也只得带领人马原路返回。
褒姒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啊,当她看到这许多的兵马乱哄哄地忙来忙去,跟没了脑袋的苍蝇似的在那儿瞎撞,就问周幽王:“这是怎么回事?”周幽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的爱妃,事情啊,是这个样子滴,如何如何如何,说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让你高兴,逗你发笑。他歪着脖子,几分天真几分傻气地问褒姒:“爱妃,你说好玩不好玩?”褒姒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么大的天王,把自己的臣下当猴耍,他还真干得出来!不由地冷笑了一声:“呵呵,还真是好看!亏你们能想出来这么个损主意!”
糊涂的周幽王见褒姒笑了,还以为是自己的爱妃真笑了,心里满满是成功的喜悦,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一高兴,赏!不但赏了虢石父一千斤金子,还加封上卿,留在自己的身边,继续享受他那些没有营养的马屁。
再说这虢石父,嗬,小人得志,那是趾高气扬啊。
这小人得志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给点儿阳光他就灿烂,他会抓住一切机会、施展所有的手段来表现自己。这虢石父成了周幽王身边的红人,位高权重,那是相当有话语权,他为了讨好幽王,巴结褒姒,便撺掇幽王一定要废了太子,重新立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要知道,在当时,宗法制是国之基础,嫡传则是宗法制的根本,经历夏、商、周三朝,周朝又以礼乐为典范,老祖宗几千年来传下来的规矩,现在要废长立幼,那可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呀!可是,周幽王就是有这么大的魄力,虢石父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两人一拍即合,管他什么天下之大不韪,管他什么后遗症连锁反应,干就是了!公元前年,周幽王正式废嫡立庶,废黜申后的王后之位和宜臼的太子之位,改立褒姒为王后,褒姒所生之子伯服为太子。
宜臼与母亲申后一看,这是要大祸临头啊,这被废只是头一步,再接下来,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小命不保啊。于是,娘俩儿一合计,赶快跑吧,就偷偷地跑到宜臼的外公申侯那儿去了。
申侯听了女儿和外孙的哭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呀,本来好好的,自己堂堂国丈,女儿是王后,外孙是太子,那就是未来的国王啊,自己这个天王的老丈杆子,那可是地位尊崇,身份高贵,风光无限呐。没成想,一朝有变,女儿和外孙双双被废,自己更是地位身份不复当日,以后在众诸侯面前,还怎么抬头啊,这老脸该往哪儿搁呀?气愤归气愤,这老谋深算的申侯冷静下来,心头又多了一层顾虑,自己若是收留了女儿和外孙,那等于是引火烧身呀,这周幽王能善罢甘休吗?如果他穷追不舍,自己小小的申国岂能与大周抗衡啊?申侯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气,不由地大骂幽王不讲情义,罔顾亲情,简直就是昏君、暴君、衣冠禽兽。解气的话说了一大堆,却于事无补,除了安排女儿和外孙住下,什么也解决不了。
这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事儿还真是让申侯猜中了。那个虢石父啊,根本就没消停,自从发现宜臼和申后逃到了申国,他就不断地在周幽王面前煽风点火,说斩草要除根,才能以绝后患。周幽王在盛怒之下,便准备兴兵伐申。而申侯早有了这样的戒心,便早早地在周幽王身边安插了眼线,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咬牙一跺脚,心说这是幽王你逼的啊,可不是我有心反你,我总不能干等着国破家亡吧?于是,联合了东方的鄫国,又向西方犬戎借兵人,趁着周幽王还未准备好,全都扮成犬戎的士兵模样,团团将镐京围住。
周幽王听说犬戎的兵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围住了京都,一下子就慌了,赶紧命人把所有的烽火台都点起来。可是,诸侯们已经上过一回当啦,这回呀,就以为是天王又在逗褒姒开心,全都不理他,心说,你傻就傻吧,当我们也傻呀,你自己玩吧,这人们不侍候了!这一下,周幽王可是傻了眼,镐京城里本来没有多少兵马,兵马全在诸侯手里,所以呀,外敌来犯时才要点烽火召集诸侯,现在,诸侯一个都不来,你说该怎么办吧。
犬戎围城的时候,郑桓公郑伯友正在镐京城里帮周幽王办事,他立刻带兵出城迎敌,可是,他的人马实在是太少了,寡不敌众,惨死在犬戎的马刀之下。犬戎的兵马像潮水一般涌进了镐京,对老百姓烧杀抢掠,更是重点针对周幽王、虢石父和太子伯服,将这三人斩杀于骊山之下,曝pù尸野外。褒姒呢,则被犬戎掳走,不知所终。犬戎来去如风,除了受人所托的不可告人之事,他们的真正目的则是为了财物和人员。这是因为游牧民族的特点决定的,游牧民族以饲养放牧牲畜为主,随着季节而迁徙,所以,他们的侵略不是以争城夺地为目的,他们只是为了掠夺,掠夺财物满足他们的生存,掠夺人员供他们奴役。他们如风卷残云,搬走了周朝多少年来积攒起来的财宝,掳走了许多年轻男女,又放火焚毁了王宫,然后,退回了自己的属地。而申国和鄫国的士兵呢,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悄悄地返回了国内。
犬戎退走以后,申侯就大鸣大放地出面儿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因为他手里有底牌呀,前太子、周幽王的嫡长子宜臼,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呐。于是,申侯联合鲁侯、许侯等诸侯,共立宜臼为王,以奉周祀,这就是周平王。
可申侯却没有想到,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周平王这屁股坐到王位上还没热乎呢,犬戎就违背了与申侯的协议,他们一看,这好处不少啊,就一转身又打了回来,很快就占去了周朝西半边的土地,一步步地又打到了镐京的边上来了。
郑桓公的儿子叫掘突,一听说父亲阵亡了,就披麻戴孝从郑国赶来跟犬戎拼命,来到镐京的时候,犬戎已经跑没影儿了,正愁找不到正主呢,现在,犬戎又卷土重来,正好,叮当五六就先和犬戎打了起来。这时候,其他的诸侯也知道镐京沦陷,他们的天王归西了,现在听说犬戎又打回来了,就纷纷带着兵马来镐京御敌。其中,秦襄公率领的秦军最为得力,再加上勇猛的郑国军队,让犬戎连吃了几场败仗。犬戎的头子一看占不到什么便宜,一掉头,又跑了。
周平王一合计,镐京离犬戎太近了,再说这房子都被犬戎烧得差不多了,库房里的财宝也没了,要盖宫殿也盖不起。于是,就有了迁都的想法,和众诸侯一商量,东边的洛邑挺不错,就是今天的河南省洛阳市,物产丰富,依山傍水。于是,在公元前年,掘突和秦襄公保护着周平王,就把都城迁到了洛邑。
迁都到洛邑以后,由于大片国土丧失,周王朝只剩下了今河南西北部的一隅之地,东不过荥xing阳,西不跨潼关,南不越汝水,北只到沁水南岸,方圆只有六百余里,地窄人寡,与方圆数千里的大诸侯国相比,只相当于一个中等诸侯国而已。因此,周王朝的势力就大大地衰落了。而郑国、晋国、齐国、鲁国、燕国、宋国、楚国等大国,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和对其他诸侯国的支配权,相互之间不断地进行兼并战争,形成了诸侯争霸的纷乱局面。西方的秦国也开始崛起起来,因为秦襄公与犬戎作战得力,又保护平王迁都有功,因此,周平王提升秦襄公为诸侯,并与秦襄公盟誓:“只要秦国能攻打并赶走西戎,秦国攻占的西戎土地,都归秦国所有。”不久,秦国打跑了犬戎部落,攻占了岐山以西地区,从此就开始发展起来。
到了这里,周朝算是告一段落。因为镐京在西边,所以,历史上把周朝在镐京做京都的时候称为西周;洛邑在东边,周平王迁都洛邑以后,就称为东周。从此,中国的历史进入了一个大变革的动荡时期,春秋的大幕由此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