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彬宇中华民族如何创造伟大的奇迹

中华民族如何创造伟大的奇迹

——记廖彬宇先生讲《论语大义》之“知诚”

前面讲了“知学”,引申出了“中华文化为什么伟大”这个话题。现在给大家讲“大成至圣”的第三个阶梯——“知诚”。

为什么“诚”是第三个阶梯呢?我们说过了,立志是第一,志向立定了,那么就会集中起一切的力量朝着这个宏大的志向大步前行了,在达成这个志向之前的一切行为,都自然地成为了一种学习,也就是一种收获,无论经验也好,能力也好,教训也好,因为你的人生有目标,所以都会自然转化成收获,也就是说,在你真正实现“大成至圣”获得圆满成就之前,这整个的过程就是一种学习或者是就是学习。所以有志向的人生,是没有遗憾的,因为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在常人看来好的或者坏的,都因你胸怀大志而化成宝贵的经验与财富。这也正是佛家故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道理所在。

当你在学习的过程中,你会逐步体会到,唯有“诚”,才能真正的让你学有所获。唯有“诚”,才能能开启你的生命之门,才能开启你的智慧之门,才能开启你的神奇之门,将这个“诚”始终贯彻下去,那么,最终就会让你的生命和智慧走向终极的圆满。

中华文化中个人修养功夫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就是由一个“诚”字来相连接并达成,也就是所谓的“诚以通天”、“至诚格天”。所以说,诚,能够让人“直道而行”,不绕弯路。而《大学》的进阶次第,也是如此。《大学》说:“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个格物致知之后,就是诚意正心了。致知就对应了我们“知学”这一个次第,所以诚意是在为学之后提出的。

儒释道易的经典中对这个根本原理都有不同的记载和阐述,《二十四史》中更是有无数的史实来证明这个道理的正确。

《中庸》一开篇提出来真正的教育手段应该是“修道”,教育追求是“得道”。那么什么叫修道?就是一个人要追求真理、获得真知,让智慧和生命都最终得以圆满。这就是《中庸》说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那么这个通向圆满成就的教育,从哪里开始呢?《中庸》里面又讲了:“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可以说整部《中庸》的核心思想就是一个“诚”字。通过这个“诚”字,可以得道,所以说“诚则明矣”,这个明,就是明天道、明心见性,也是王阳明说的“此心光明”,什么叫“此心光明”呢?就是形容智慧的圆满,对于天理人事及宇宙人生的真相,再无阻滞,再无疑惑。

我在《平心平天下》这本书里说到“一”字的时候,说“一”的最高表现形式是“和”,所有的一切都合为一个整体,叫“合一”,也叫“一统”。而“一”的基本形态是“纯”,所谓“单纯”“纯一”即是,佛家讲“制心一处,无事不办”,都是这个“纯一”的内涵。“纯”也是“诚”,“纯”即纯粹,纯净、纯洁。心地的纯净纯粹,就是“诚”。

诚到极致叫做“忠”,故名“忠诚”,尽心竭力的意思。古代的君臣之道,孔子讲了一句话:“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就是说在上位的人对下位的人要有礼节,也就是“礼贤下士”,那么在下位的人对君王也要尽心竭力去辅佐、去执行。这个“君臣”的概念,放到今天,广义地说,就是指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所有的行业,所有的单位,不分种类,都普遍存在这种管理关系。领导对下级要好,下级对领导也要尽忠。否则就会乱套,就会失序,尤其在政治上,至关重要。因为政治的对象是国家,所以一旦政治上出现了“不忠”的现象,极可能会导致国家的灾难。历史上许多“野心家”充分为此做了证明。当然,臣下的“忠”,前提是要源于君上的“贤”,否则就是愚忠,甚至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如果君上无道,失德,那么大臣就要劝谏,劝谏也是一种“尽忠”,如果劝谏不成,就要远离。所以古代大臣的“臣”,既是“诚”,也是“承”,也是“成”。就是说,唯有忠诚,才能承担、承载,才能执行传承,最后才能成功。君臣的关系,也由一个“诚”字紧密连接。因为有这个“诚”字,所以在领导时,才能如臂使指,机动灵活,切实有效。由此我提出了六个字:“诚则成,杂则砸”。唯有内心纯诚的人,才能真正成功,真正成就,有的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三心二意,内心狂野,这就是内心“复杂”,最终也一定把自己的事业和人生给“砸”毁了。《中庸》的原文是:“诚者自成也。”所以“诚”也是安身立命,修齐治平的大经大法。《中庸》里提出来,叫做:“唯天下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马融说:“天下尽忠,淳化行之。君子尽忠,则尽其心;小人尽忠,则尽其力,尽力者则止其身;尽心者,则洪于远。故明王道之理也,务在任贤。贤臣尽忠,则君德广也。”

可见忠和诚是一义二字,诚于外是忠,忠之体是诚。程颐说:“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南宋理学家真德秀论述“诚”与“忠”尤其精当,他说:“天地与圣人只是一个诚字。诚者,真实无妄之谓也。昼必明,夜必暗,夏必热,冬必寒,春必生,夏必长,亘千万年如一日不曾有少差缪,此天地之诚也。仁,真个仁,义,真个义,存于心,无一念之不实见于事,无一件之不实形于言,无一句之不实而百行万善备足无余,此圣人之诚也。天地只是一个诚字,万物自然各遂其生。圣人只是一个诚字,万物自然各当其理。此乃天地圣人之事,学者未到此地位,且须尽忠恕二字。忠者,尽己之心也;恕者,推己之心以及人也。忠尽乎内者也,恕形于外者也,己之心既无一毫之不尽,则形之于外亦无一毫之不当。有忠而后有恕,忠者形也,恕者影也。在圣人则曰诚,在学者则曰忠。诚是自然而然,忠则须用着力。……然学者若能于忠恕二字上着力于尽己尽人之间,无不极其至,久之亦可以到至诚地位。”

可见诚为无妄,无妄即是忠,也是信。对诚的体悟越深,人越诚,那么他的收获也是越信实而不虚。佛家的思想倡导无妄语,无妄念,也是儒家的“诚意”之教。能做到一分诚,就一定有一分的收获;能做到十分诚,就自然有十分的收获。这就是诚而信,信是什么?就是不骗你。按佛经的说法,就是“真实不虚”。这个收获,也是真实的,真切的。佛家净土宗的念佛法门,以及反复读经、反复抄经的行为,其实就是在训练这种纯诚的精神。进入了至诚境界之后,大道自然而然就成了。当然,念佛法门与反复读经的内涵远不止于此。

所以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解读“诚”字:“诚,信也”;解读“信”字:“信,诚也”。在这里,我们看到,诚字与信字是互通的。唯有大家都“诚其意”了,那么也就能彼此取“信”了。如果在社会上要想有好的信誉,那么也就必须要“修其诚”。这就是“诚而信之,信而诚之”,诚与信互相关联的内涵。《孟子》讲的是,“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也”。

有个成语,叫做“修辞立诚”,来自《易经》:“修辞立其诚也,可以居业”。这就告诉我们,《易经》的文字,都源于一个“诚”,或者重点都是教人明白“诚”的重要,懂得了诚,做到了诚,就能够做出事业来了。今天的商品经济社会,就正好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对自己的产品不要过分吹嘘,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

“修诚”的人,能够感天动地,能感天动地,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譬如大舜,舜的父亲是个瞽叟,很顽固,不明事理,对舜非常不好。舜的母亲叫“握登”,很贤德,但在舜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于是父亲再娶,后母是一个没有妇德的人。生了同父异母弟“象”以后,父亲偏爱后母和弟弟,三个人经常联合起来欺负舜。甚至好几次差点杀死了舜,而舜却以至诚之心对待父母兄弟。

有一次瞽叟父亲让舜上房修屋顶,舜上去之后,父亲就把梯子给撤了,还在下面放火,准备烧死舜。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舜撑着竹竿跳了下来,没有死成。

还有一次,父亲让舜凿井,舜凿到深处时,父亲和弟弟就从上面往井里拼命埋土,准备将舜活埋了。没想到舜又拼命从井的半腰处凿了一个通道爬了出来,逃过一劫。后母和弟弟猛然见到舜走出来,大吃一惊,慌忙掩饰,但舜为了一家人能和睦相处,他并未露出愤怒的脸色,依然若无其事。

舜这种至诚大孝的行为,广为天下传颂,很快就传到了尧那里。尧为时已老,他了解了舜的情况,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舜,去辅佐舜,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就把天下也禅让给了舜。这就是舜“至诚大孝”感天动地的由来。一个至诚之人,必能“直道而行”,看起来眼前会吃些亏,可能还有性命之忧,但是最终上天一定会厚待他。《中庸》里说:“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而晚清名臣曾国藩一生所信奉的,也是一个“诚”字。他的名言:“天地之所以不息,国之所以立,圣贤之德业之所以可大可久,皆诚为之业。”他又说:“人皆尚伪,我独尚诚。人以巧来,我以拙应;唯天下之至诚,能破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曾国藩的弟子李鸿章,在晚年回顾自己这一生时,也说我的恩师曾国藩,教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个“诚”字,让我一生都受益无穷。

当年,曾国藩问李鸿章,你和外国人打交道,打算用什么方法呢?李鸿章就说,我跟他们耍无赖,耍痞子。曾国藩说,不好,你要跟他们用一个“诚”字,不论外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是人。人都讲道理,只要你用一个“诚”字,该怎样就怎样,对方就不会欺负你;即使他欺负你,那也是实力差距带来的正常现象,总比你耍无赖、使巧计,最后吃一个大大的暗亏要好,无论对谁,我们都应该秉承一个“诚”字。

《战天京》这本书中写了一个例子——同治九年(年),两江总督马新贻遇刺,这就是晚清历史上著名的刺马案。慈禧怀疑是曾国藩和他的湘军所为,于是把曾国藩叫来,阴阳怪气地问:“此事甚奇啊!”曾国藩回答得非常简单:“我也觉得此事甚奇啊。”一个字也不多说,完全不跟老佛爷辩解。慈禧毫无办法。所以一个内心至诚的人,必然问心无愧,无愧则无畏。

还有一件事,朝廷要封曾国藩弟弟曾国荃的官,曾国荃自恃军功,嫌官小,看不上,就给朝廷上了一个表章,要求再给自己降级。曾国藩就劝他不要这样做,说慈禧、恭亲王奕?都是明白人,千万别跟老中医玩偏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这就是曾国藩态度之诚。

再有,左宗棠经常在背后给曾国藩捅刀子,曾国藩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该解释就解释,过后全当没有发生过,而该帮你左宗棠时,依然还是帮你。这就是曾国藩为人之诚。正因一个诚字,曾国藩一生中位极人臣,又建立了不世功勋,却始终屹立不倒,直至终老。

程明道说:“以诚感人者,人亦以诚而应;以术御人者,人亦以术而待。”可以说曾国藩是深明此道了。一般人总爱以诚自饰,内又以伪自欺。真能表里如一,内外一致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至诚的人,容易貌似鲁钝、笨拙。曾国藩也正是这样,梁启超曾评价曾国藩:“文正固非有超群绝伦之天才,在并时诸贤杰中称最钝拙。”左宗棠也一向瞧不起曾国藩,屡屡毫不留情地批评他“才短”、“欠才略”、“才亦太缺”。他的学生李鸿章也当面说过他太“儒缓”。曾国藩自己也常说“吾生平短于才”、“秉质愚柔”。他认为自己读书做事,反应速度都很慢,“余性鲁钝,他人目下二三行,余或疾读不能终一行。他人顷刻立办者,余或沉吟数时不能了。”然而鲁钝只是其表,因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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