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时代陕西边患严重,为何边塞文学不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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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宋元时代,陕西由于中枢东移,战祸绵延,政治、经济地位相对衰落,使陕西失去了文化中心的基础,人才结构武盛文衰。而一些陕西头面人物因循保守,面对东南文化的兴起不是反思过去,开拓未来,而是持一种嫉妒、压抑和排斥的态度。北宋头号陕籍政治家寇准在这方面十分典型。

寇准在北宋政坛是卓有贡献的一代名臣,但在文化上却持一种极为偏狭的态度,极力想用权势压抑东南的新兴文化以维持西北的文化优势。南方人晏殊中进士,他反对;南方人萧贯中状元,他攻击说:“南方下国人不宜冠多士”,执意予以取消,还洋洋得意地说:“又与中原夺得一状元!”

这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只能阻碍西北文化的真正复兴。当时还有许多人主张采用分区取士之制,以回避南方的竞争,扩大北人的进士名额,结果造成这样的状况:“今东南州军进士取解者,二三千人处只解二三十人,是百人取一人”,“西北州军取解,至多处不过百人,而所解至十余人,是十人取一人。”

然而采取这样的“保护政策”,只能使西北文化在历史的挑战与机遇面前都处于被动状态,尤其是西北的士大夫文化,或者说是“雅文化”,在这方面损失更大。说宋元时代陕西文化的相对衰落,主要就是指雅文化而言。宋元时代雅文化在陕西的衰落表现在许多方面。陕西文人在汉赋六朝骈文尤其是唐诗方面的成就是足以骄人的。

然而在《全宋词》收录的北宋词作者人中,只有5名陕西人。当时在全国万多户人口中陕西有96万户,占全国人口的6.6%1,可是陕西词人只占全国词人的1.4%。历来有论宋词中所谓豪放派、婉约派之分者,其实这些概念也可以扩大到整个“雅文化”领域。

所谓豪放派,即为社会而文化,举凡修齐治平、经国济世、安边裕民、义理事功之类皆是。所谓婉约派,即为文化而文化,举凡文人雅趣、吟风咏月、丽辞美文、田园情趣闺中意境、世外仙逸之类皆是。而宋元陕西文坛在这两方面都呈衰落之势。像当时思想界张载那样以天地生民往圣万世为意的境界,在文学艺术方面却看不到什么回应。

宋元时代陕西的边患在时间上为陕西历史之最,在空间上为全国之首,然而像“塞下秋来风景异”“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之类名篇却皆出自关外文人,边塞文学与爱国文学在这一时期的陕西文坛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宋元陕西文坛在“美文”方面的成就尚可称道。

北宋初新平(今彬县)人陶谷(本姓唐,因避晋讳而改姓陶),字秀实,在晋、汉、周、北宋历任礼、刑、户部尚书。他精通经史,博闻强记,辑唐至五代新颖之话,编写《清异录》,后人多引为辞藻之用。京兆长安人韩溥,为唐宰相韩休之后,当过监察御史、华州知州等官。他是宋初有名气的散文家,文笔潇洒如行云流水,尤善于笔札。

他写的尺牍在宋代是文人珍视的收藏品。韩城人张昇,在宋仁宗时为参知政事、枢密使,善词文,所作《离亭燕》为历代词家所重。李廌(-年)可以说是宋元时代最有才华的陕西文学家。他字方叔,华州人,6岁丧父,家境贫寒,以学问称著乡里。成年后客游四方,在黄州(今湖北黄冈)受教于苏东坡。

东坡盛称他的诗文“笔墨澜翻,有飞沙走石之势”,其才与张耒、秦观相当。事实上他的作品在风格上也受到苏轼的影响。当时人们把他与黄庭坚、秦观、晁无咎、陈师道与张耒并称为“苏门六君子”。但李廌的命运却比其他五人都潦倒得多。他科举不第,苏轼、范祖禹等拟荐举于朝,未来得及就相率下野。

李廌于是以布衣浪迹一生,到过黄州、许州、汝州,最后死在河南长社县(今河南许昌)。他原著有《济南集》,已佚,今仅存零星诗文。从时人对他的称誉看,他本应是最能为这一时期陕西文坛增光的,然而在当时的“官本位”文化之中他因为没当过官,于是能留给文坛的遗产竟是如此的少!

此外,邠州人张舜民,字芸叟,是北宋末的著名诗人。他在右谏议大夫任上,曾上书痛陈陕西之弊政及河朔之困苦,于是直言贾祸,被贬谪商州而死,著有《画墁集》。金代的陕西文宗则首推党怀英(一年),他字世杰,冯翊(今大荔)人,金世宗时进士,曾任国史院编修、翰林待制等官。

他是金中叶有名的散文家、书法家与史学家,早年作品超尘脱俗,放浪山水间,书法尤工于篆籀,当时号称第一。他与郝俣同任《辽史》刊修官,以后元代脱脱修成的《辽史》,有相当部分就是以他的成果为基础增修而成的。党怀英的诗文作品大多已经佚失,保存下来的一些诗篇多含有老庄消极遁世的思想。

蒙元的陕西文学家则有乾州人杨奂(一年),他曾任职京兆宣抚司,是忽必烈治陕时的名人与教育家,著有《还山集》60卷,“作文务去陈言,以蹈袭古人为耻”。相对而言,宋金元时代陕西文坛的主流恐怕更多地偏向“婉约”,重视“美文”,然而即使在这方面,衰落之状还是较明显的。

这一时期与陕西有关的文学显然以南方作家的旅陕之作为最,如范仲淹的边塞诗词、苏东坡的西府诸记(《喜雨亭记》《凌虚台记》《凤鸣驿记》等),无论其格调与境界之高尚豁达,就是以“美文”的形式化标准而言,也明显地高居于陕西文坛之上。

当时陕西文坛在文风上的缺陷,可以以杨砺为代表。户县人杨砺(一年)是宋元陕西文化史上很值得一提的人物。他是北宋开国第一状元,宋太祖建国的那一年(年,即建隆元年)进士唱名第一,应当说是关中大才子了。他在宋初官至枢密副使,其为政之清廉实堪称楷模。

据说他去世时真宗皇帝“冒雨临其丧,砺僦舍委巷中,乘舆不能进,步至其第,嗟悯久之”。身居枢副之尊,却在一条连轿子也进不去的棚户区小巷里租屋居住,这不要说在以官场腐败闻名的宋元,就是在整个中国古代恐怕也罕有其匹。然而与他为官“介直清苦”的优点不甚相称的,是他“为文尚繁,无师法。每诗一题或数十篇,在翰林,制诰迁怪,见者哂之”。无怪乎以其身居高位,著作甚多而竟不能传世了。

然而士大夫文化或曰雅文化毕竟只是文化财富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把民间文化或日俗文化也置于考察的视野之内,那就会发现一片清新的天地。与宋元时代陕西地区雅文化的积弱不振相反,宋元陕西的俗文化却是很有些欣欣向荣的。如果说宋以前陕西的文化生活比较集中于京兆一带,那么从宋代开始,则更多地表现为广阔的乡村地区的秋神报赛。

当时陕西各地大都建有城隍庙、土谷神庙、岳庙、娘娘庙、八腊神庙、菩萨庙、财神庙、龙王庙等等,庙会期间,民间各种艺术形式荟集,竞技献艺,进行春祈秋报活动。如蜀伴读黄阳过宜君时作诗《纪宜君》云:“春祈秋有报,年熟岁无凶。”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述他路过懈延时听到“唐羯鼓曲,今惟邻州父老能之,有《大合蝉》《滴滴泉》之曲,予在部延时,尚闻其声”。郑德拟《灵觉等鲁乡观音泉》诗之四写到关中淳化“春祈秋报馨香荐,时涉甘雾瓶大千”。每到秋神报赛之期,“四方辐辏,熙熙攘,者,盖踵相接他”。

宋朝陕西地方民间文化是很活跃的。到金元时代,从这些民间文化活动中逐渐发展形成了陕西的度燕文化。据说蒙古平陕后,就藩关中的忽必烈就十分爱好民间发幽,他曾掠关中妇为倡优,在京兆城里建立教坊、行院、勾栏,箕建制与规模可与大都及杭州相媲美。当时官家也养有众多的伶人。

如贺随忽必烈出猎还宫时,竟有许多“伶人道迎”,并有“被色缯缀杂旄象狮子以为戏者”。今户县发掘的贺氏墓葬出土有大批陶俑艺人,足以为史书记载的实证。这种宫廷戏曲无疑是渊源于民间戏曲的。金元之东,整个陕西,尤其是关中地区民间戏曲活动普遍兴盛。如元好问记述他在京兆以东地区所见:“日暮新丰原上猎,三更歌舞需桥东。”

他在(送秦中诸人引》中,追述自己居陕时所见秦风俗说:“关中风土完厚,人质直易尚义,风声习气,歌谣慷慨,且有秦汉之旧。”元代陕西有许多民间散曲作家,见于记载的如满道沅(眉县人人孙周卿(邵州人)、王爱山(长安人)、橄彦举(同州人入李仲章(冯翊人)、马文璧(扶风人)等等。杂剧艺术也开始在关中兴起。

结语

如京兆人红字李二就是长于杂剧演出与创作的演员兼作家,所编传奇行于世的多为水浒戏。著名的元代杂剧作家马致远,青少年时曾随父官居略阳,在陕西生活过多年,他的一些作品如《陈转高卧》《汉宫秋》等都以陕西为背景并融入了自已的生活体验。当时陕西已经形成了种类繁多的地方戏曲,如泰声歌舞、货郎口,唱曲,杂刷等,是元代戏曲活动最为活跃的地区之一。其流风进的,一直保留到今天的秦腔,眉户诸扇艺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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