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店的神秘老板白天卖饼,晚上挖地道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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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博士向晚接受委托,与退伍兵乐游一同追踪盗墓团队,寻找国宝下落。追寻着盗墓贼的蛛丝马迹,两人辗转多地,发现历史的迷雾后,竟还伏着一条绵延三千年的线索——天子九鼎。一个尘封在历史中的巨大秘密,逼近了……注:本故事由真实的文物大案改编,文中所涉考古知识,均参考自权威学术文献。

老卫一伙盗墓贼究竟从哪里下手,打隧道进入佛塔地宫?向晚几乎考虑了所有可能性,但依据警方调查结果,她又否定了所有思路。

乐游在历史、考古方面的知识储备自然远不如向晚,但西县一行,他展现出的敏锐观察力令她印象深刻。他很聪明,那并不是一种外露的气质,时常被沉默所掩盖。

夏冰冰哼哼唧唧:“就吹牛吧!”摄影师全无风度可言,但他长相漂亮,玩世不恭中带着天真的气质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即便冒犯他人也不显得过于讨厌,让人没法跟他认真计较。乐游只当听不见。

向晚不得不警告地瞥他一眼:“小夏,不要打岔。”夏冰冰立刻收声,做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抱歉,你继续说,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法?”

“其实你也想到了。”乐游手指在向晚列出的某条思路上一点,她的字迹不像她本人秀气,反而棱角分明,微微向一侧倾斜,几欲从纸面飞出来,“盗墓贼租赁佛塔周围商铺——不是民房,民房居住和出入人数都受到限制,人过多会引起邻居注意,甚至被当成传销组织举报,偷挖地道的动静也会惊扰邻居,所以只能是商铺——以开店为掩护,人流量大不会引起怀疑。”

*

在擅长的领域,乐游一扫往日拘谨,神采飞扬。

“什么样的商店晚上有动静也不会让人怀疑他们在做不法的事,晚上有车进出也很正常?是饭店。半夜就开始准备食材,凌晨时分泔水车拉走废料,聘用大量厨师和服务员常住店里都很正常。与周围民居有一定距离,晚上留宿商铺的人不会太多,即便有,也没有几个人会留意商铺的动静大小。”

“可是警方第一怀疑对象就是佛塔周围的商户,他们没有发现疑点。”向晚提出疑问,她的解题思路正是被这个问题拦腰截断。“而且我对比了当时警方调查过的商铺,几乎没有变化。”

乐游轻笑:“向老师,时间。”

向晚看着他,等他解释。

“盗墓贼在得手一段时间后才放弃商铺,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填平商铺下的地道,抹去痕迹,打消警方的怀疑。另外,地图更新需要时间。”

向晚恍然大悟——奥维地图在野外好用,在城市里它多样化的功能反而有些冗余,为了解被盗佛塔周边情形,她选择的是一款国产地图。地图更新需要时间,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年,如果商铺不主动提出更新信息,或有用户报错,这种小县城的非地标建筑信息很久都不会更新。在她看来与案发时警方记录毫无二致的商铺,可能早已更换了好几任经营者,只是没有在地图上体现出来。

她几乎要为他的推论喝彩,实际上她也这么说了:“漂亮!”

*

乐游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才得意忘形,简直像……一只努力开屏的孔雀,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吸引目光。可当她真正将目光投过来,他猛然想起现实的巨大落差,不禁心下一空。

被冷落很久的夏冰冰噼里啪啦鼓掌,追问:“那到底是哪一家有问题,你看出来了吗?”

向晚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简要记录乐游的猜想,没让夏冰冰继续刁难乐游,放下笔道:“到底哪一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考虑到乐游出众的观察力和行动力,向晚连人带车从她师兄那里借过来。梁戈没什么意见,鹿鸣的业务员大部分时候都在外面跑,经常帮甲方做一些合同规定之外的琐事以维持良好关系,何况一向大方的师妹开口。

不过想起上一次乐游陪向晚出门发生的事,梁戈还是警告他一回:“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不安全的事情不要做。”幸而这次目的地都在西安周边,最远不过两个多小时车程,就算万一有什么事,他们也能及时赶到。

“对了,你姐是不是回来了?我给你物色了个对象,等下把联系方式发你,你让她也把把关。”

乐游舌根一阵发苦,好一会儿才涩然说:“我这个情况,就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吧。”

“你还年轻,一时困难不算什么,遇到合适的人不要错过……”

梁戈语重心长到一半,乐游打断他:“明天萧队也去。”前者顿时哑然——乐游与向晚的不匹配如此明显,他做老板兼师兄的枉做一回小人,旁敲侧击,却被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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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县、兴平、旬邑都归咸阳管辖,又是萧锷的案子,好不容易有新的突破方向,他定不会错过。还是乐游开车,先到考古书店接向晚,在咸阳与萧锷会合,先去兴平——这里距西安最近,且被盗佛塔周围环境较为单纯。

兴平古称“槐里”,西汉孝景王皇后的故乡,汉武帝选择将陵寝修建在母亲的家乡。西汉诸陵中,只有位于西安东南郊的汉宣帝杜陵和咸阳塬上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建有配套博物馆,开发出旅游路线。武帝茂陵和环绕霍去病墓的茂陵博物馆是热门旅游景点,西兴高速沿途都是绿色旅游大巴,夹道树荫下当地村民支起小摊卖西瓜,挤得寸步难行。从咸阳到兴平短短二十公里,花去一个小时。

兴平清梵寺原本有南北双塔,嘉靖乙酉年关中大地震导致南塔崩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拆除。现在的清梵寺塔是幸存的北塔。佛塔位于清梵寺东北角,一墙之隔就是西街村,灰黄的墙围合成社区,周边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杂货店、便利店、古玩店和小饭馆。

*

保险起见,萧锷还是找人打听了下租住民房的事,乐游的猜测没大错,县城不大,这一片也不算繁华,很少有外来人口在这周围租房。做生意的倒是不少,再往东二百多米是县城北大街,沿街全是商铺店面。

萧锷自言自语:“他们打地道该不会穿过整个街区吧。”那样的话,地道至少长达二百米,远远超出警方此前预计。

他曾在这一带办案,相对熟悉环境,但仍看不出和之前来时有什么区别,看得出临街的生意相当稳定。不过转瞬想通——他上次来时,彬县开元寺塔刚刚被盗不久,清梵寺塔被盗只会早于开元寺塔,虽然到底何时被盗尚不得而知,但嫌疑人一定早就洗清了嫌疑顺利转移到下一个目标。

三个人只得选择几家看上去比较新的店面,打听租赁情形。北大街口向南第四家的户县软面在萧锷上一次的调查记录中,他额外补充道:“蘸汁味儿还挺不错,面也筋道。”这家红底黄字招牌是整条街上最新的,开门不过两三年。

还不到饭点,店面刚刚开门打扫卫生,三人刚撩开有点油污的绿色塑料帘子,服务员就头也不抬地道:“哈么营业,过阵再来。”

萧锷挑张桌子坐下:“有点事请,叫你老板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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