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军是咸阳市彬县永乐镇汉坡村(现在的田家村)人,年出生的他,现在成了村里的五保户。这么年轻却成了五保户,这其间该有多少故事?
苏海军从小家贫如洗,在他童年的记忆里,妈妈在世时患有内风湿病,治疗无望也没钱治疗,瘫痪后在上世纪90年代初早早地离开了他们,他就和父亲,妹妹相依为命。可以说苏海军的童年是听着妈妈痛苦的哀嚎伴随着吃不饱穿不暖而一天天长大成人的。
他记忆深处烙下印迹的就是每每想起妈妈喊的那个让他如今都刻骨铭心的一个字——疼!如今的他身体疼痛的时候还有止疼药可以吃,可他年幼的那个时候家里买不起,妈妈只好自己忍受。现如今他更是感同身受,才知道当时的妈妈有多痛苦、多疼!因为吃着止疼药他一个大小伙儿都疼得哭、都受不了乱发脾气,而妈妈只是喊疼、然后就默不作声……
苏海军的父亲也是从小肢体残疾,作为一个种地的农民又没力气,因为上世纪80年代是要靠力气吃饭。那地是要一铁锹一镢头的翻、麦子是要一镰刀一镰刀的割,种地的艰难可想而知、又买不起肥料,种的再多也没收成。
而在上世纪90年代初,作为家里最重要的劳力的妈妈最终在贫病的煎熬中离开了人世。他当时约10岁的样子,而妹妹更小。当时最难熬的日子就是冬天。没衣服穿爸爸就在街道买2元钱一件的旧衣服,还在上小学的他即使教室坐的再多的同学也是比别人冷。那时取暖就靠同学们挤在一起,两个年级就合用一个教室。窗子没有玻璃,都是用纸糊的。挨饿受冻在当时是常有的事,就是冬天野菜也没的吃,地都冻住了,厚厚的积雪覆盖。他们那时吃水基本靠天,下雨用塑料布接雨水、下雪用铁锅融雪水。
而苏海军本人自小身体健康,是那个贫弱家庭的希望。但,多年前的一次外出打工经历,让他成了肢体一级重度残疾者,坐轮椅。
苏海军在艰难中满满地长大了,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他,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去打工了。年刚过完年去了广东的那次打工却让他摔得从此坐上了轮椅。他父亲和村里人说无论如何都要接他回家,就是死也要接他的尸骨回家。
其间因多种原因苏海军也没有得到赔偿。
接他回家后只顾着筹钱做手术。亲戚、村里的人都来看他,年迈的老人住着拐杖也来了、都是买的礼物来,看完泪流满面哭着走。筹钱做手术治疗时,你五元、他十元。乡亲们至今说起来都在感慨着说同一句话:可惜了这样一个人,你咋命这么苦!看到他的处境周围没有不问长问短地关心:你是哪个村的?是怎么了?还能好吗?还能站起来吗?认识或者不认识的都会问。
他父亲从他年出事一直照料他至年,过度劳累加重病情,他父亲至此离开了人世。苏海军说,整整7年,每日每夜的一直不离不弃伴我左右;洗衣、做饭,帮我处理大小便。老爸忙完了家里还有地里,不辞辛苦、风里雨里。我每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默默流泪,无能为力。老爸从不在我面前流泪、从小疼爱的都没打过我一次,都是躲在厨房偷偷地哭。
其间,致残后的苏海军经常还得住院,因为腰椎内固定的钢板和身体排异。从手术做了回家半年就开始从内而外的溃烂,一直好不了。去医院就是打抗生素,打一两个礼拜没钱了就回家、也只能缓解一下严重的溃烂根本好不了。到医院了,起了脓包就让妹妹拿刀片割一个口子,让里面的脓水流出来。开始还会拿纱布包扎伤口、上点药,最后就不上药不包了。新换洗的干净衣服穿不到两天就都是流出来的脓水。
家里原本就没多少收入,妹妹后来也因为他辍学打工添补家用。他父亲年去世后,他就去了西安长安区王寺敬老院。刚开始一两个月是苏海军的妹妹打工支付的费用,后面她妹就负担不起哥哥的费用了。当时苏海军身体极度虚弱需要住院治疗,却没钱。敬老院就到他村及上级部门了解情况要相关费用。一次苏海军一连几天不愿吃一口饭、不愿喝一口水,还打破了玻璃窗差点割腕自杀。彬县民政局开始接管了苏海军的事,签了托养协议、临终关怀协议,每月定期支付托养费(包括治疗费用及药费)。他在王寺敬老院住了有近两年时间。到年,他妹妹用自己打工赚的钱和低保以及借的医院给苏海军做了腰椎内固定去除手术。
后来,他因故无奈离开敬老院。从年底苏海军就在妹妹的照顾下在外四处流浪。年5月,他因身体原因回到彬县家里,并找相关部门在年底办了五保。五保每月元要吃饭、穿衣、租房、取暖、看病。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能这么混吃等死,就在前段时间设法在永乐市场开了间老年棋牌室。
住在镇上比他村里至少他一个人买东西、吃饭方便些。现在租房的房费还打的欠条。
在此,希望他的明天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