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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哨位(ID:fx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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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屯业供稿
在团分兵现场,三营把团里分给本营的新兵,进行了第二次分配,我被分配到七连。
七连,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历史传统的红军连队。解放战争中,荣获“勇猛迅速”光荣称号;和平建设时期,多担任夜间训练任务,号称“夜老虎”连。
一
七连新兵排长彭胜旗,把分给连队的新兵带回排里。这时,连队已经就寝,新兵排里依旧忙碌。
带新兵的骨干,都没有休息。他们在排里,等候连队最后一批新兵的到来。
炊事班送来大肉面条,正冒着热气,飘着香味,等候刚到的新兵用餐。
新兵吃完饭以后,排里开始分铺,我被分配到一个上铺位置。
当我拿着背包和行李来到床前,与我同为上铺、床挨着床住的一个老兵,给我使了个笑脸。他非常热情的起身,帮我铺铺。当时,我很受感动。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五班副班长万大宝,江苏常熟人,比我们早两年兵,是连队带新兵的骨干之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部队的起床号就已经响了。我们刚到部队的新兵也被叫醒,和早到部队的新兵一样参加出操。
收操以后,战友们都忙着整理内务。他们一个个把被子和大衣整得有棱有角,如同“豆腐块”似的。我们这些刚到部队的新兵一看就傻眼了。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感到无处下手的时候,带新兵的骨干带着早到部队的新兵来到床前,手把手进行传帮带。
刚把内务整好,开饭的哨子又响了起来。小值日拿着饭盆,到炊事班打饭、打菜去了。
新兵一个个急忙跑出宿舍,在宿舍门前列队唱歌。唱完歌之后解散,重新返回宿舍,准备开饭。当时,部队还没有饭堂,吃饭在宿舍里进行。
早饭以后,早到部队的新兵开始训练,刚到部队的新兵在副班长韩孟全的带领下,扎着腰带,排着队伍,到团军人服务社购买生活用品去了。
二
团军人服务社坐落在团营房大门口,从七连到那里,要浏览大半个营区。
初来乍到,满眼新奇。军队的一切,军营的一切,军人的一切,对于一个刚到部队的新兵来说,都是第一次。
营房大门口,两个全副武装的哨兵,最引人注目。他们肩扛钢枪,目视前方,好似铜铸铁浇。他们面对面站在营房大门口两个绿色的木质哨楼里,严格履行着门卫哨兵神圣而光荣的职责,显得那样的威严。听老兵说,这两个哨位,是由我所在的七连派兵日夜把守,它是全团要求最高、管理最严、代表团里形象的最重要的两个哨位。
通往营区的大道,条条笔直平坦,桶口粗的杨柳树整齐竖立两旁。不难看出,这个营盘已经有了些年代。据说,它原来是国民党马洪逵部队的骑兵营房,全国解放以后,改造成为我军的营房。
连队门前的小路是用各式各样的卵石铺就,花纹图案镶嵌其中,如同花园小道一般。门前操场上,训练器材(械),一应俱全。操场旁、大路边、团、营、连各级门口,“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加强战备,准备打仗。”“严阵以待”……等标语口号,红底黄字,或黑体、或仿毛体,随处可见,非常醒目。军营里处处弥漫着特殊的气息,给人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在团军人服务社,我和大部分新兵一样,购买了日常生活用品。当时,举国上下商品奇缺,凭票供应。宁夏是少数民族地区,商品由上海对口供应。所以,服务社的货架上,日用品琳琅满目,清一色的全是沪货,不要票证,随便购买。新兵普遍感到有一种优越感。
购买完日用品以后,新兵整队回到排里。副班长韩孟全组织开会,介绍部队常识。
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可以写信。写信的时候,要注意保密。”
他说,“部队番号,不能向外公开。在信封上,只能写部队代号。”
副班长一席话,讲得简单明了,非常仔细。但对于一个刚到部队的新兵来说,却感到还是云里雾里的。
新兵刚到部队,什么是番号?什么是代号?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他们对这些都不懂。
为方便起见,副班长韩孟全进一步解释道,“凡是标有军、师、团、营、连的,都是部队番号,凡是标明某某部队、某某中队、某某分队的,就是部队代号。”
说到这里,他担心有的新兵还犯迷糊,把番号、代号混为一谈,他找来一个信封,把地址写在上面,指着信封大声喊道,“你们发信的时候,请在通信地址位置写上‘宁夏青铜峡镇部队三中队七分队’就行了。同样的道理,家里和亲友来信,也这样写……。”
当时,部队是团的代号,三中队七分队是三营七连的代号。青铜峡镇是团里的住址。
三
我们这批新兵,与当年早到部队的新兵相比,足足晚到部队近一个月时间。
当我们刚到部队,对部队情况还两眼墨黑、一无所知的时候,早到部队的新兵对部队的情况就已经非常熟悉了,对军营生活也基本适应了。他们俨然像老兵一样,能独立在部队训练和生活了。
队列训练,他们动作基本定型,考核也能过关。我们这些刚到部队的新兵,虽然与他们是同年入伍,但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为赶进度,新兵排给我们“吃小灶”,派小教员一对一传帮带。没有时间,全凭课余饭后加班加点。这样一来,刚到部队的新兵,一天24小时连轴转,真可谓两眼一睁,忙到熄灯。
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持续的加班加点,我们根本招架不住。训练一天下来,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象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堪,大腿根、小腿肚活动受限,两只胳膊蜷曲都很困难。即就是这样,还不敢吱声,怕战友知道说娇气怕苦,怕领导知道影响进步挨批评。
细小工作,早到部队的新兵争着做、抢着干。早上天还没有亮,起床号还没有响,他们就摸黑起床,争着捅炉子、倒炉灰,抢着打扫院子、清理垃圾。
刚到部队的新兵,摸不着头脑。对细小工作,我们不像早到部队的新兵那样,积极主动去做。而是很不自觉、很不习惯、很不好意思的去干。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到部队的新兵也慢慢学会了。我们开始“入乡随俗”,早上一起床,就学着早到部队新兵的样儿,同早到部队新兵一起,争着捅炉子,倒炉灰,抢着打扫院子,清理垃圾。
你捅我也捅,大家都来捅。好端端一个炉子,热乎乎一团炉火,就这样被“折腾”灭了,带新兵的干部骨干哭笑不得。
吃饭的时候,刚到部队的新兵还没有吃完,早到部队的新兵就非常“麻利”的“收摊”,弄得刚到部队的新兵十分尴尬。我们常常还没有吃饱,就让早到部队的新兵把饭菜送到炊事班去了。只好吃个半饱去参加训练。
星期天,刚到部队的新兵忙着会老乡、写家信,早到部队的新兵却去炊事班帮厨,到猪圈里去打扫卫生。星期天晚上连队点名,表扬好人好事时,刚到部队的新兵常常榜上无名。后来,我们也学“聪明”了,一大早就跑到炊事班去“挂号”。可是,炊事班就那么一点活儿,没办法,大家只有重复着一个动作:打水、扫地、拨葱。所以,新兵到部队以后,星期天连队厨房经常是缸溢桶满,炒菜锅、蒸馍锅、行军锅,只要能装水的地方,把水都盛的满满的。炊事班操作间的地面一遍接着一遍清扫。光星期天新兵拨的葱,就足足够连队吃一个星期。
到猪圈做好事,更有意思。星期天大家都去猪圈打扫卫生,可是猪儿就是不给面子,不拉屎,不撒尿。刚到部队的新兵一看没办法,只有下“硬手”。不等猪儿拉屎撒尿,就开始打扫,硬箍着饲养员登记自己的名字。虽然都知道这样反复清扫猪圈是多此一举,但是没有办法呀?为的是星期天晚上连队点名表扬好人好事时,能听到值班首长念自己的名字。
四
新兵怕号,老兵怕哨。当过兵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所谓新兵怕号,就是说新兵最怕紧急集合号。他们一听到紧急集合号响,就吓得够呛。
所谓老兵怕哨,就是说老兵最怕晚上站岗放哨,尤其是晚上部队休息以后的前二、三班岗哨。因为这个时候,人刚刚睡着,就要起来去站哨,弄不好,整个晚上都休息不好。
新兵训练期间,紧急集合肯定少不了。排里搞、连里搞、营里搞、团里搞,一级一级都在搞。搞得新兵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万分紧张。
春节那天,七连担任团值班分队。由于放假,早上连队起床较平时晚了一些。
起床以后,大家一心忙着过大年、吃饺子,心里没有一点防备。可是,就在这时,连队的小喇叭响了起来。
连队值班员破锣般的嗓子,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全连全副武装,紧急集合……”。
不一会,连长毛登奎身挎手枪,背着大衣(当时部队规定,连以上干部紧急集合,只带一件大衣或被子),从连部跑了出来,组织连队紧急集合。
他清点完人数,集合好队伍,就带着全连,一溜烟跑到团作战室。
这时,团作战室门前,一个身体有些发福挺着将军肚、黢黑矮胖长得有点像干部模样的人,十分威武的站在那里。他就是时任团参谋长周应根。
熟悉他的三营官兵,有的称呼他“”,有的暗地里叫他“黑桃三”。
是部队团参谋长的代号,这个代号只有在战时才启用。
然而,在和平时期,大家出于好奇,鉴于熟悉,三营有的官兵也在私下里这样称呼周参谋长。
黑桃三,完全是三营官兵对周参谋长的一种昵称。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部队节假日按比例外出,所以,每逢节假日,官兵们只能猫在营房里,靠打扑克来娱乐。
当时,21军部队把打扑克叫打老K。打老K,黑桃三为大。因为在营里,营长最大,同时他长得黢黑矮胖,所以,大家就在私下里偷偷地叫他“黑桃三”。
这个称呼,近乎于黑话,刚到部队的新兵,怎么也听不懂,只有营里的老兵们才知道是咋回事。
当时,大家都很熟悉,并且知道他是部队首长的代名词。
因为电影《智取威虎山》,当时在全国风靡一时,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电影一开始,就有一个镜头:“报告,来到三岔路口。”这时,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干部就站了出来,斩钉截铁命令道:“停止前进”。他就是解放军某部参谋长少剑波。
新兵刚到部队,对部队的事情不熟悉,他们把参谋和参谋长很难分清。
参谋,是部队司令机关干部的统称;参谋长则是团以上部队的首长。医院护士和护士长一样。一个是领导,一个是同志们。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这句话我还没有当兵的时候,队上有些当过兵的就这样讲。当时,我并不知道它是啥意思,只是傻乎乎的跟着笑。
现在到部队了,才真正搞清了参谋和参谋长是啥意思。
我见参谋长的第一面,因为他长得黢黑矮胖,就把他与电影《渡江侦察记》里国民党军官挂起钩来。感到解放军首长一个个都是非常精干的大个子,哪有这样大腹便便的黝黑矮胖子。如果是首长,肯定也是国民党投诚起义人员。
那个时候,部队中还有国民党投诚起义人员,他们当时在部队,也是团以上领导干部了。
连长毛登奎英姿飒爽,跑到参谋长跟前行举手礼报告。他非常严肃认真地还礼以后,操着江西普通话,铿锵有力、干净利落地给连队训话。
他表扬连队战备观念强,夸奖连队行动快。之后,就让连队带回。
大过年的,连队搞紧急集合,开始新兵以为真有情况。可是,紧急集合搞完了,大家才知道是假的。因此,有胆大一点的新兵开始埋怨,他们私下里嘟囔,部队咋能这样……。
与之相反,老兵们却不以为然。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有的甚至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
他们津津乐道,说刚才讲话的是老营长,他在三营多厉害多厉害……。
他们简直对老首长佩服得五体投地。面对烂在碗里的饺子,却毫无怨言。有的甚至十分乐观的调侃道,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还有一次,是一个早晨,这是一次全团性的紧急集合。
这天早上,团里大喇叭和往常一样整点响起。当新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兵们已经听出了名堂。
他们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喊道,“团里拉紧急集合啦!团里拉紧急集合啦!”。
这时,只见他们一咕噜从被窝里爬起来,非常娴熟的摸黑打背包,挎水壶、背挎包,扎子弹带,背着步枪,全副武装,快速跑到连队集合场地。
连队首长,按照预案,快速集合,风驰电掣般的带着全连,向团紧急集合场地赶去。
这次紧急集合,是我到部队以后,经历的全团性的唯一一次紧急集合。
新兵那里见过这种阵势,那儿见过这个场面?只见全团部队你争我抢,“一窝蜂”似的向营房外涌去。
在团紧急集合场,首先以营为单位集合,向团值班参谋报告。当各营报告完毕之后,团值班参谋整队向团值班首长报告、公布紧急集合内容并进行检查,最后请团首长讲评。
冬天的塞北,天气寒冷,天亮得也晚。当全团部队紧急集合完毕以后,天色仍然一片昏暗。
这次团里紧急集合分两步进行。首先由团统一检查讲评各营紧急集合的速度。然后,以营为单位,检查讲评各连紧急集合物资、装备、器材携带以及人员着装情况。
团里检查讲评以后,以营为单位,带回到各自的集合场地,继续进行检查讲评。
此时,在团紧急集合场,只见震天般的番号声四起,伴随着整齐而富有节奏感的跑步声,一队队人马整齐有序地离去,渐渐消失在天亮之前的朦胧之中……。
在营集合场,天色已经大亮。这时,我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不好了!我的解放鞋穿反了。
那个时候,部队冬季穿的是高腰解放鞋,穿脱都不是很方便。加之当时身上背着、挎着六七十斤重的武器弹药和装备器材,要换掉穿在脚上的一双鞋子,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营里检查开始了,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出列,由营检查组逐个进行检查。
当部队前后左右拉大间距,检查官来到我面前时,我“做贼心虚”似的脸噗嗤一下就红了。检查官并没有在意我。他什么也没有说,就从我跟前走了过去。我鞋子穿反的情况,他看到了没有,我不得而知。
操场上不时传来“嗡嗡嗡”的议论声。主持检查的营首长高喊,“部队不要讲话了!”随着他的喊声,检查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一会,嗡嗡之声又起。此起彼伏的嗡嗡之声,一直持续到整个检查结束。
我反穿鞋子的事情,远处根本就看不见。近处不特别注意,也难发现。我抱着侥幸心里参加完营里的检查。
当时,最为尴尬的是那些背包没有打好的新兵。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的把已经散伙了的背包抱在怀里,有的把它搭在肩上,狼狈不堪,甚是尴尬。
“真不好意思”、“太丢人显眼了”。个别上进心强、有自尊心的战士自我开脱道。
个别胆子大一点的新兵,试图把已经散了架的背包重新整好,却被营首长制止了,不允许他们随意收拾“残局”。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将“难堪”进行到底。
营里检查结束之后,营首长在讲评时,把紧急集合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一一罗列,我反穿鞋子的问题也在其中。但与背包散伙相比,它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
五
射击训练是新兵训练的压轴戏,是新兵训练的重点,也是新兵训练的硬性指标。
当年,部队实弹射击使用的武器是63式自动步枪。它装弹方便,携弹量大,它曾取代56式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以后又被56式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所取代。
据说,56式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之所以能够取代63式自动步枪,在装备上杀了一个回马枪,重新装备部队,主要取决于它的射击精度高。
当时,新兵射击训练,主要是步枪第一练习射击训练。它是在米距离上,用卧姿、跪姿、立姿三种姿势,对固定目标进行射击。
这个训练课目,各级都很重视。营连两级首长经常光顾训练场,现场检查,指导训练。新兵排长和骨干天天跟班作业,每人一个射击瞄准检查镜,随身携带随时检查,检查射击瞄准情况、纠正射击训练动作,一个新兵一个新兵过。对考核验收不合格的,一律不准进行实弹射击。
在射击训练中,新兵排长经常讽刺挖苦我和另外两个新兵,批评我仨文化程度高,瞄准训练不沾边。我仨内心不服气,但敢怒不敢言。遗憾的是,实弹射击时,我仨却出乎他之所料,分别取得了优秀成绩。所以,后来连队有的骨干就在背后说他的闲话。
新兵排长,人挺优秀,能文善武。那个年代,部队没有电视,每到晚上,他不是拿着自己的《剪贴本》组织新兵学习,就是给大家教唱歌曲,把新兵排搞得很活跃。后来,他调到团政治处组织股当干事,之后又从组织股下到1营2连当连队指导员,是他们同年兵中发展进步快的一个。年,中越边境吃紧,乙种师扩编,他调到62师直属侦察连当指导员。年10月,团在青铜峡驻训,他从宁夏中宁赶往青铜峡,看望团政治处原主任、时任团副政委钱振贵。当时,钱副政委带我们正在四连蹲点,在四连我与他见了最后一面。
我仨后来发展挺不错,我在部队从上校团政委职位上退役。其他两个,一个叫杨家卷,四川巴县(现归重庆)人。年赴滇轮战后,从师作训科长调到成都军区司令部工作。后来转业到地方工作,官至厅级。还有一个是穆正烈,陕西彬县人。年赴滇轮战后从团政治处干部股长职位上转业到地方工作。开始在咸阳市劳动局工作,后来调任长武县委副书记,最后在咸阳市纪检委副书记兼咸阳市监察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休。
投弹训练,是当年新兵训练不可缺少的课目之一,它同射击、刺杀训练一样,是当时步兵必须具备的三大基本功。可是,新兵手榴弹投掷训练摸底时,我投了不足30米远。这在当时属最低等级。为提高投弹距离,排里发给我一条麻绳,让我一头绑在手榴弹柄上,一头栓在树杆上,利用课余时间练臂力。他们说,“啥时候你能拉断三根麻绳,你的投弹距离就自然而然的提高了”。根据这个道理,课余饭后,我加班加点,拉呀练呀,练呀拉呀,胳膊拉疼了,练肿了,一根麻绳也没有拉断。后来,因我调离战斗班排,练臂力方才停止。
六
当过兵的人,都有想家的时候。尤其是当新兵的时候,尤为严重。所以说,当过兵的人,人人都有想家的经历。
一个星期六晚上,我们几个同乡战友聚集一起,冒着塞外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在团大操场,朝着家乡的方向遥望星空,掰着指头算回家探亲时间。
当一个战友说距回家探亲还有一千多天时,只见一个同乡战友鼻子发酸、喉咙哽咽,他想家想得简直要发疯了。
塞外寒风把军营里挺拔高大的杨柳树枝吹得嗖嗖作响,我们几个同乡战友却毫不在乎,勾着头、猫着腰、双手插兜、龟缩一团,在寒风中窃窃私语。就这样,还嫌不过瘾,临别时商议,次日到高机连再相会。
第二天,我们如约来到了高机连。这时,只见高机连的同乡战友翟俊西(我的邻村人),还在宿舍里蒙头大睡。他比我大一两岁,想家没有我们几个小一点的严重。
当我们把他叫醒时,也把同宿舍里正在睡觉的其他地方的战友也给吵醒了。
当时在部队,有个潜规则,一个战友来老乡了,班里其他战友都会主动外出回避,让同乡战友好好聚聚,好好聊聊。
当其他战友离开宿舍以后,宿舍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乾县籍战友,马连的翟俊西、冉创茂,乾陵的马振东。
当时,乾陵的马振东,包括马连的冉创茂,我都不认识。都是到了高机连之后,通过翟俊西介绍才认识的。当时,翟俊西住下铺,马振东住上铺,一个宿舍住了3个乾县老乡。
我们刚到时,马振东没有从上铺下来,他爬在上铺,把头伸下来与我们一起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从上铺下来,与我们下来聊天。
这时,我们无意中发现,高机连三个乾县籍战友,一个比一个长得高,一个比一个长得帅,难怪把他们分到了“高级连”。
高机连是高射机枪连的简称,因为翟俊西、马振东、冉创茂他仨人高马大,英俊精干,所以,当时我们把高机连误认为是“高级连”,埋怨自己天资差,被分到了“低级连”当步兵。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刚当兵那会儿,老乡见老乡,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他们聚集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有聊不完的事情。
几个乾县籍战友欢聚一堂,海阔天空,胡谝乱侃,聊得十分开心。从而,淡化了思乡观念,打消了想家念头。最后,一个个喜滋滋、乐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那个时候在部队,每每遇到想家思乡或不太开心的时候,战友们都是通过这种方法倾诉发泄、打消解脱的。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们有时侯见到马振东,仍然旧话重提,和他开玩笑,说他是“高级连”的。
七
老兵病多,新兵信多。这话一点不假。
那个时候,国家规定,士兵服役期为三年。一般士兵在部队,至少都要超期服役1至2年。特别优秀的,超期服役时间还会更长一些。因此,那个时候在部队,服役四五年的老战士一大片,服役六七年的老战士也不罕见。
由于长期军旅生涯,风餐露宿,训练演习,饥一顿饱一顿,热一顿冷一顿,不少老兵患上了军人职业病,落下了个病身子。他们不是染上了腰腿疼,就是患上了慢性胃病。
与之相对应的,是新兵刚到部队,想念家乡,思念亲人,很想把部队的情况及时告诉家人和亲友。
那个时候,新兵与家人和亲友联系的方式不像现在这样五花八门,丰富多彩。电话、手机,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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