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三国姜维北伐之麹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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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之国的形成三国历史篇[第回]

作者:温骏轩

第回姜维北伐(中)

夏侯霸的叛逃对于一心想北伐的姜维来说无疑是个大利好。夏侯霸驻守的是陇西郡,他这带着军队一降,等于整个陇西的防守就空虚了。姜维旋即领军翻越麹山进入陇西,招降陇西的羌胡部落,然后再跨越黄河去收拢之前被郭淮击溃的羌人。进军的同时,羌维下令在麹山之下构筑两座城堡,分别以句安、李歆两名牙门将据守,充当招诱羌胡前来归降的据点及后方基地,就像前一年让廖化在成重山筑城据守一样。

此时已是公元年的秋天,距离高平陵之变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夏侯霸这一叛,司马懿顺势把都督雍凉两州军事的大权交给郭淮以外,还升其为征西将军。本着军政分离的原则,雍州刺史一职移给了陈泰。陈泰是陈群的儿子。陈群当初与司马懿、曹真、曹休同为曹丕临终前任命的顾命大臣,自幼与司马师、司马昭交好。抛开这层关系,陈群是九品中正制的直接制定者,曹爽要修改这一政策,陈泰当时虽不愿意直接站队,心中亦没有理由要支持曹爽。

这次应对姜维北伐西平的作战计划,是由陈泰具体制定的。姜维敢只留两名牙门将守麹城,是因为夏侯霸这一走,陇西的羌胡都纷纷倒向蜀汉。陈泰却认为麹城的位置远离蜀汉的大本营,粮食运输困难。让这些羌胡帮着长途转运,时间一久也未必会配合。只要把鞠城包围了,很有机会兵不血刃就拿下来。

具体执行围攻任务的,是陈泰及已经升任南安太守的邓艾,加上任职讨蜀护军的徐质。这个官职本来也是夏侯霸的,现在夏侯霸已成蜀将,就转任命了徐质。陈泰一行抵达麹城后并不急着攻城,而是围而不打,同时切断水源及粮道。即便是句安等人出城挑战,亦是高挂免战牌。时间一长,城里的蜀军就受不了了。粮食供应不上还可以节食,没水可不行,幸亏已经入冬,天降大雪还有雪水可以喝。

依靠干粮和雪水撑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要靠姜维回军来解鞠城之围。正在西平推进的姜维见状只能回援。看起来麹城之下将要爆发一场大战,然而这场仗并没有打起来。陈泰见姜维回援又出了第二招,让邓艾进入白龙江河谷,同时请郭淮亲自领军进逼洮水。目的在于封堵牛头山两端,这样姜维的处境就尴尬了。牛头山是陇西郡与阴平郡的分水岭,如果去救麹城没救下来,姜维即退不进武都,也退不进阴平。这种情况下,姜维只能抢在郭淮、邓艾到达牛头山南北之前,撤回了阴平。至于在麹城坚守的句安、李歆见没有援兵,亦不得不献城投降。

事情至此,因夏侯霸叛逃所引发的这次魏蜀交兵,应该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郭淮的意思是应该回陇西、西平去收拾那些又响应蜀汉的羌人。然而已经进抵白龙江河谷的邓艾却不愿意撤回来。邓艾认为姜维还没走远,如果魏军就这么撤回去,很可能会被杀个回马枪,于是就主动留下来警戒,并将营地扎在了白龙江北岸。

不出所料的是,三天后廖化便率兵进驻白龙江南岸,作出一副准备渡河攻击邓艾的架势,甚至还在河上架桥。正是架桥引起了邓艾的警觉。在邓艾看来,自己兵力少,冬日水浅,对方真想打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渡河来攻。现在却耗费工时的去架桥,说明廖化的目的只是拖住自己,主力一定是跟着姜维东进去取洮城。这个洮城很可能就是当日廖化在白龙江河谷,依成重山所筑之城,距离邓艾驻军的地方六十里,也在白龙江北岸。姜维渡河强攻不得后,便撤了回去。

总得来说,姜维乘魏国高平陵之变的机遇还是取得了不少收获的。除了主动来降的夏侯霸以外,又收拢了不少乘乱归蜀的羌人。还有一个收获,是在进军西平的过程中,俘虏了一个名叫郭循的魏军中郎将。郭循在史书中又被记录为郭脩、郭修。人才是最重要的,魏蜀吴三国都挺厚待愿意归降的敌国将吏,姜维自己就是魏国降将。因此郭循表示愿意降之后,被加封为蜀汉的左将军。

郭循并不是真心投降,一直在找机会刺杀刘禅。不确定的是,郭循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个人的想法,还是接到了魏国的命令。然而刘禅身为皇帝。守卫森严,你也不可能带兵器上殿。这种情况下,郭循将目标转向了大将军费祎。刺杀地点则是在汉寿。

汉寿就是葭萌关。这个名字在中央之国并不是第一次被使用,在刘表将驻地定位于襄阳之前,位于洞庭湖西,武陵郡境内的汉寿县,曾经是荆州的治所(今湖南省常德市东北)。关羽“汉寿亭侯”中的汉寿二字,即是指向于此。曹丕代汉后,孙权顺势把荆州的这个汉昌改成了“吴昌”。作为两汉政治遗产继承者的蜀汉,遂将自己入蜀起家的葭萌更名为汉寿,以让这个寓意“大汉昌盛”的好名字能够继续庇护自己。有趣的是,三家归晋之后,晋朝又将吴寿复名为汉寿,将葭萌的这个汉寿改名为“晋寿”。只是大家改来改去,都没有能让自己的国祚更长一些。

费祎并不想北伐,只想守成。这也是为什么,诸葛亮和蒋琬都把驻地前移到汉中,费祎却驻守于汉寿这个防守门户。事实上即使是汉寿,费祎也只是在一年前才入驻的。在此之前,他基本是在成都主政。有一种说法,是费祎找人望过气,呆在成都不利于他升任丞相,方才移驻汉寿。

汉寿同样没有能庇佑费袆。公元年,蜀汉延熙十六年正月,蜀汉大将军费祎在他的驻地汉寿举行盛大的新春宴会。在这场新春盛宴上,开心的费祎喝得有点多。费祎有理由开心,新春之前,刘禅授予费祎开府之权。诸葛亮和蒋琬都曾开府,费祎也在等这一天。这意味着他离丞相之位又近了一步。

乘费祎酒醉之机,郭循刺杀了这位春风得意的大将军。不管郭循的动机是什么,费祎之死都将蜀汉带入了姜维时代。不能说姜维乐见费祎被刺,也不能说费祎着眼于休养生息就一定是错的。最起码同在这一年,诸葛恪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强行北伐所带来的系统性风险。两人更多是路线之争,也都是为了蜀汉好。相比于魏、吴两国内部的勾斗。蜀汉的内部斗争算是最少的。从诸葛亮到蒋琬到费祎,再到姜维,四代主政者都以国家之事为己任,生活上非常清廉,也没有去扩张自己的家族势力。

姜维在费祎时代的出兵,严格来说都不能算北伐,都是魏国出现内乱时,去接收愿意投蜀的羌胡及叛臣。现在费祎一死,姜维终于可以真正来一次北伐了。瞌睡碰到枕头的是,眼下东吴主政的诸葛恪,恰在费祎被刺时在东兴击败了来犯的司马昭,正准备策划一场史无前例的北伐行动。丞相六出祁山之时,便是与东吴约定好时间一起北伐的。距今已有差不多二十年,这二十年间吴蜀虽为盟友,却再没有真正联手过。

公元年夏,与诸葛恪约定好时间共同北伐的姜维,领军数万出征。之前虽然多次出击,但因为兵力不够,都没有正式攻城,这次终于有了本钱。姜维准备先拿下南安,再取陇西。二十多年前,魏延在四出祁山时曾经在南安击败过郭淮。魏延到底怎么走的,路线并没有被记录下来,姜维这次却是被记录了下来。具体来说,姜维是在进入汉源谷地后,不去攻西县、卤城这两个地处祁山的节点,而是向西进驻西汉水与渭水的分水岭之一石营。

此前姜维已经入驻过石营,由此向西可以出麹山,进击洮水河谷与陇右。这次姜维到了石营后,是向北溯渭水右岸支流山丹水而上,经董亭进入渭河谷地。然后溯渭水西北方向行军六十里,去攻取南安郡治道。陇右郡治襄武就在道西侧,如能顺利拿下道就能紧接着拿襄武。一出祁山时蜀军就这么做过。只是当时陇西太守游楚誓死不降,诸葛亮又急于拿下东边的广魏郡,就没有强取。

东吴那边二十万大军进攻合肥新城,蜀汉这边本钱小点,也动用了几万兵力。现下魏国主政的是司马师,主掌兵事的是司马昭。按道理来说,吴军势大,应该派司马昭领军前往江淮救援。只是司马昭刚在东兴之战落败,再派他去江淮领军不光魏军这边心里会打鼓,也会被吴军轻视。所以司马昭被任命为征西将军入驻长安,坐镇西线;由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的叔叔司马孚领军前往寿春,准备迎击诸葛恪。

尽管这是姜维那么多年来,本钱最大的一回,但攻城这种事的确是有些困难。诸葛恪那边二十万人拿不下三千人据守的合肥城,姜维这边也是一样。时间稍一长,粮食就不太够了。与此同时,雍州太守陈泰率领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为了能安全撤回去,姜维放风说自己准备放弃南安,直接转道去攻狄道。

狄道位于洮水之侧,陇西郡的地理中心,为了连通羌胡,姜维之前的确都是在往这个方向用兵。陈泰听说后,就准备先不去救援南安,转而急行进驻狄道城。计划上报司马昭后,后者却认为姜维之前几次出兵收服羌人,积聚粮草,包括这次攻南安,都是为了让塞外诸羌臣服蜀汉,以攻魏做准备,真到打的时候怎么可能先把作战计划泄露出来,让外人知道?所以这当中必定要诈,姜维扬言进攻,实际是想退兵了。司马昭的判断是对的,正当陈泰进军到蹑山丹河口五十里的洛门时,就收到了姜维自烧营寨退兵的消息。换句话说陈泰没跟姜维打起来。

司马昭刚经历一场大败,急需一场胜利来立威,姜维退兵,对蜀战场一时就没了机会。好在关中这边同样有情况发生。见吴、蜀同时北伐,关中那边的羌胡也有点坐不住了。具体来说,是新平郡的羌胡叛乱。新平郡是李傕、郭汜挟持汉献帝时,割扶风、安定两郡部分土地,建在关中平原北山之上的一个新郡,郡治对应今陕西省彬县的漆县。司马昭这次没有跟姜维接战,就顺手把新平的羌胡之乱给平了。如今关中平原以北的高地,几乎都成了羌胡的天下,哪里起火灭哪里,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司马昭决定来一次北征,即为自己立威,也让羌胡们重新臣服。

远征的目标定在了西汉曾建制过的“灵州县”,对应现在的宁夏吴忠市永宁县,地处西套平原。如果说前、后套平原的得失,事关并州及山西高原的安危,那么西套平原能够威胁到的,就是雍州和关陇的安危了。西套平原在两汉时被划入北地郡范畴,就是为了解除掉这个威胁。这次司马昭进军灵州,史书用了“耀兵灵州,北虏震詟,叛者悉降”十二个字。这意味着沿途并没有打仗,这次进军本身就让羌胡震动,纷纷表示愿意臣服魏国。

回头再来说说蜀汉这边。需要说明的是,费祎死后姜维并没有立即接手大将军之位,就像诸葛亮去世,虽然蒋琬是接班人,但也得积功一步步往上做一样。不在其位,难谋其政,在一个分工明确的成熟官僚体系,职位还是很重要的。否则费祎也不会为开府之事开心不已。

没有正式任命的影响,是姜维这次出击的准备不够充分,尤其他的这次出击离费祎被刺仅仅过去了几个月,即便有授权也很难按全面北伐的目标做足后勤准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的策略是对的,蜀汉没有那么多本钱可以消耗。诸葛恪在前线死撑,把一场准备不充分的仗变成了自己的告别之战,姜维则及时撤回来并没有什么损失。

次年也就是公元年,姜维被授予“督中外诸军事”之权。这个职权魏国也设置过,曹真、司马昭都有过。这个中、外不是中国跟外国,而是指的驻于京师的中军和驻于京师之外的外军。通俗点讲,就是全国最高军事统帅。有了这个任命,就算暂时没有大将军一职,姜维也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按说姜维应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北伐的。一个突发状况让战争提前爆发。魏国的狄道县长李简来信请降。狄道的重要性我们强调过很多次,拿下狄道的话,相当于在陇西中间开花,进而有机会拿下整个陇西郡。此前魏、吴两国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假降诱敌事件,蜀国的大将军也因假降被刺,所以蜀汉朝堂对于要不要相信李简发生了激烈争论。

要是按姜维的本意来说,肯定是想抓住这次机会的,只是蜀汉群臣都担心其中有诈。关键时候是越巂太守张嶷站出来打消了大家的顾虑。张嶷是巴西南充人,出生寒门。刘备与刘彰交战时,有山贼乘乱侵袭县城,张嶷挺身而出保护了县长安全,崭露头角后入仕为官。后长期为“平安三侯”之一的马忠手下。

张嶷的军政生涯大多与镇抚羌夷之乱有关,对边疆民族的情况很熟悉。越巂是南中最不稳定的郡,他去做太守之前,两任太守都为叛夷所杀。张嶷出镇越巂后,恩威并施,蛮夷纷纷归附。被诏回成都拜职荡寇将军时,有大小蛮夷首领百余人自愿跟随左右。

当日氐王苻健请降,中途他弟弟不肯降耽误了时间,蒋琬当时很担心,就是张嶷认定是苻健的弟弟出了问题,苻健是一定会来降了,结果分毫不差。有了上次的成功判断,姜维也就相信了李简的请降。此时的张嶷身患严重的风湿病,连站立起来都有拐杖相助,却还是主动上书刘禅,要求随军出征,如果能拿下凉州,便为国藩守北境;如果不能取胜便杀身以报。刘禅见张嶷身患重病仍有马革裹尸之志,亦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事实证明,张嶷的判断是正确的。蜀军一至狄道,李简便开城投降。姜维若再不乘机向东拿下陇西的新郡治襄武,着实也是对不起李简的一片诚意。最方便救援襄武的是南安郡,不过此时南安太守邓艾已经调到兖州做刺史,并在次年参与平毌丘俭之乱。此外离襄武最近的是接任夏侯霸做讨蜀护军的徐质。以夏侯霸之前的驻防之地来说,徐质应该也是驻守于陇西。

襄武城下的这场攻防守异常激烈,带病出征的张嶷为徐质部所攻杀,兑现了他战死疆场的诺言;徐质也为姜维部所阵斩。尽管徐质被杀,魏军败退,但却并没有襄武城被攻克的记录。如果能够拿下襄武,那么蜀汉就能够完整拿下整个陇西郡,以襄武、麹城为防御点跟魏国抗衡,包括进逼与襄武相邻的南安郡治道。能做郡治的城总是更大更坚固,担心魏军集结大军反扑的姜维决定撤军,临走的时候将狄道及望风而降的河关、临洮三县的百姓,悉数迁入蜀境。

经过之前两次在陇西的军事行动,陇西的羌胡部落已经有很多归附了蜀汉,这次姜维迁走的基本都是普通百姓。连年战乱,人口消耗太大,抢人是常规操作。把陇西清空,好过分兵在此据守,被魏国反攻倒算。没了百姓,魏军再派人过来守城,粮草就得依靠后方补给。单以陇西一地来说,地缘优势并不会比蜀军更大。

这次撤回去后,第二年夏(公元年)姜维准备北伐。这次是因为两个利好,一是郭淮在这一年正月去世。从汉中之战稳定夏侯渊死后的军心,让刘备不敢渡过汉水乘胜追击时起,郭淮在长达三十六年时间里,成为蜀汉的主要对手。魏国在雍凉地区的主帅换了一任又一任,都没有把这个地头蛇给换掉。他的离世,对蜀汉来说绝对是可以弹冠相庆的。此外,司马师在平毌丘俭、文钦之乱后也病亡了,魏国朝堂又将面临一次动荡。

郭淮去世,依惯例雍州刺史陈泰接任了征西大将军的位置,都督雍凉军事,驻守长安。接替雍州刺史一职的是冀州清河人王经。陈泰是世家子弟,王经则是寒门子弟。虽然成年后因学识成为冀州名士,但王经母亲却对他的背景有着清醒的认识。认为他是农家子弟,二千担的官职是这个背景的上限,做得太高会为自己惹祸。郡守的俸禄是二千担,意思是说王经的官职不能高过郡守。

可惜的是,很少有人能够抵挡诱惑。最终王经还是先后做了司州和雍州的刺史,后被调入洛阳做尚书。其实邓艾落得个惨淡收场又何尝不是因为爬得太高。如今的魏国因还要与吴、蜀交兵,能给寒门子弟一定的空间露头,想身居高位却总归会更加如履薄冰。

陇右军政按前例是由雍州刺史主理的。王经收到的消息是姜维这次是三路出击:一路出祁山攻天水;一路出石营攻麹山入陇西;一路攻金城。前两条路线之前已经多次为蜀汉所用,比较有新意的是第三条路线。这条线路具体来说,是从阴平郡出发,翻越牛头山进入洮河河谷,然后不要顺水北上去取狄道,而是于临洮(岷县)向西溯洮水而上,经现在的甘肃省临潭县接入大夏河源头,然后再顺大夏河而下北入河首。

河首地区指向现在的甘肃省临夏自治州,对应临夏市的枹罕所临的便是大夏河。在大夏河出青藏高原的关口位置,两汉建制有白石县,关口的话后世则称之为“土门关”。姜维上次已经分兵去收了黄河边上的河关百姓。这一路人马很有可能就是从土门关撤回来的。有熟悉地理环境的羌人带路,一切都不是问题。

西汉时期,河首地区是金城郡的一部分,到东汉方划入陇西。沿大夏河北上至黄河南岸。于现在的刘家峡水库沿黄河南岸东行一百公里,即可到达对应现在兰州市的金城。因此姜维如果由此出发攻拔金城,理论上是可行的。基于认定蜀军会三路出击的判断,王经快马去信陈泰,建议自己率军南下麹山,警戒兵出石营的这一路蜀军;由新任讨蜀护军南下祁山;然后调凉州军(主要是金城驻军)南下进驻枹罕,封堵兵出土门关的蜀军。

王经没有跟蜀军对战的经验,甚至没有军事经验。陈泰则不同,在他看来蜀军不可能有那么多兵力三路出击,一定是只有一路。要求王经再打探清楚到底是由哪路出击。同时凉州军跨境作战会有问题。凉州地界素来不稳,本地豪族和羌胡叛乱一直就没有停过。从诸葛亮北伐时起,一直没有调过凉州军入陇右作过战,就是担心凉州空虚后会生乱。

否决王经的作战计划后,陈泰命令王经集结陇右主力进驻狄道。以狄道的位置来说,无论蜀军是来攻陇西,还是经枹罕去攻金城,都能够及时作出反应。至于祁山方向,陈泰倒是不担心。一是这一路明显已经被姜维放弃了;二是陈泰准备自己领军前来救援,可以及时补上王经西去留下的防御真空。如果蜀军北伐的消息属实,陈泰在路上就应该已经能够得到确定的消息,知道蜀军到底是从哪一路出击。为此陈泰严令王经在与自己合军之前,任务只是据守狄道城,切勿主动出击。

蜀军这次北伐的确是有三员大将领军,除姜维以外还有车骑将军夏侯霸、镇南大将军张翼。虽有三将出征,但确实如陈泰所料,姜维并没有打算分兵。之前放风的三条路线都不是真正的攻击方向。具体来说,姜维是准备先进入河首地区,假装攻金城,然后由枹罕转折向东,沿洮水右岸支流广通河进袭洮水河谷(今为“兰朗高速”所经行)。陇西几乎已经被清空了,这一路并不会碰到太大防碍。

见姜维冲着洮河河谷来了,王经终还是没有忍住。寒门子弟想更进一步,会比世家子弟更需要战功,也更需要一点冒险精神,这一点在邓艾身上就体现得特别明显。广通河与洮水交汇之处有关口名“故关”,南距狄道城约25公里。王经决定一边报知陈泰敌军的去向,一边主动前移至故关迎击蜀军。故关在洮水西岸,狄道城在洮水东岸。这场战役因此被称之为“洮西之战”。

狄道城此前是陇西郡治,又是魏军在陇西的防御重心,之前失守是因为县长献城,王经在狄道固守待援的话问题不大。客军求速战,魏军主动放弃坚城去野战,正中了蜀军的下怀。姜维如此费尽心机的安排进军路线,就是赌王经军事经验不足,会沉不住气。八月二日,两军接战,结果一战下来魏军损兵数万,落败后的王经只得率领剩下一万余人渡过洮水退保狄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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